辛安两手恭敬的捧起那本女儿经,从头至尾翻阅了一遍,还是不解,又翻看了几次,忽然瞪大眼睛,“似乎是”
辛垣锦悠悠然道,“殷大小姐说,这些字不识得,让本君拓写下来教给她。”辛安半晌不知说什么才好,斟酌许久才道,“女儿家毕竟心思细,碍面子,再说,眼下世子爷与大小姐尚未完婚。于礼数上也是不周全的。”
辛垣锦缓缓站起,走到书房正中看向廊外,“辛静,去取文房四宝和王府大印来。”辛静垂首应了,快步向偏阁走去。辛安面露惊诧,“世子爷当真要写?”正好辛静取了笔墨过来,听辛安这样质问,冲他挤眉弄眼了一番。辛垣锦背对着两人,望着空中一轮明月,不可闻的笑了笑。
次日清晨,殷绣早早起床梳妆,便带着青梅和雪酥来到了西院。青梅昨夜里已经命人传话过来,此时殷老爷门下的门生尽数立于庭院中,等着听从尊君的旨意。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殷老爷,而是殷家大小姐。人群中霎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青梅和雪酥走在前面,行至庭中,殷绣站在两人身后。两边相互行礼,青梅对众人说道,“诸位都是殷府客卿,殷老爷平日里如何礼遇诸位,自不必我说。”声音柔柔的,却不卑不亢,自有一种威严的气势。
“正当殷府贺寿之期,有三件事,在此须向诸位说明。”青梅又扫视一遍院中各人,此时人群中已经有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响起。青梅继续说下去,“第一,自今日起,凡殷府在册门客,饮食待遇提高一等,出入配车,每月发放十钱月银。”
众人一听皆是哗然,青梅还想说下去,奈何食客们已然人声鼎沸,她的声音被吞没在内,荡然无存。青梅有些着急,不动声色的侧目看向殷绣,殷绣正想说什么,却听门客中有人高声喊道,“那第二件是什么?”殷绣蹙眉看过去,却寻不到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人群霎时安静下来,青梅轻轻吁出一口气,继续说道,“第二,三日期限内,需诸位齐心协力,一同完成一样殷老爷的贺礼。”说着又看了看殷绣,“座主将根据各人在三日中的操行表现,为各人评定等级。”
“什么?”“划分等级?”有人压低声音惊呼起来。议论声比前次更甚。青梅眼看自己又镇不住场面了,果然听到有人愤然高呼道,“我们都是志存高远的读书人,如今殷府的座主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凭什么给我们划分等级?”
青梅气极,正欲与那说话的人理论,忽然听到有人诘问,“凭什么?”喧嚣冗杂之中,这清亮的声音却像一只飞燕从鸦群中惊起,阒寂霎时将周遭一切吞没。
殷绣上前两步,将青梅护在自己后面,直勾勾的看着说话的那人。不知为何,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势之下,她竟在这人脸上看到难以掩饰的狡黠笑意。殷绣亦冷冷一笑,说道,“凭我洛阳殷氏的百年基业,凭本郡官绅对殷氏的尊崇敬仰,凭殷家对诸位的知遇之恩。”
顿了顿,又沉声道,“各位若想在乡举里选中某个名额,恭请仔细思量,自己与殷氏门阀的关系。”一言既出,庭中诸人莫不低头肃然,看向殷绣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谦恭。殷绣的目光又转向韩蝉,两人四目相接,韩蝉竟又乖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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