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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满心期待的父亲这般恼怒?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曹老爷像是许久不知说什么才好,殷绣笑得愈发柔善,像是在表达歉意,又恭恭敬敬扶着曹老爷的胳膊,侍奉族上长辈一般扶他在珐琅圈椅上坐了,隔着一张琴桌,正好与殷老爷两相对望。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稍稍和缓了一些,却仍相互赌着气,朝相反的方向撇过头去。

殷绣又唤翠儿,翠儿早候在门外,忙不迭应了,不时就端了茶果过来,极品花草茶和现做的八宝丸子,荷花酥,香气袅袅。殷绣腹中又是一阵搅动,幸好她定力尚可,并不表露出来,先毕恭毕敬的向曹老爷抚身行了礼,将金托茶盅奉上,又向殷老爷奉了茶,又哄小孩子似的哄着两人吃了荷花酥。

曹老爷和殷老爷被服侍的服服帖帖,也顾不得挤兑彼此了,连连让殷绣也在一旁坐下吃茶果。翠儿早已为殷绣端来了坐垫和珐琅玫瑰椅,殷绣施礼坐了,又道,“这荷花酥和八宝丸子,阿爹只有招待极极重要的客人时绣儿才有幸吃过一两回,今日沾了伯父的福气了。”

曹老爷闻言似乎更加羞赧,低垂着头,蜡黄涎皮的脸也烧了起来,殷老爷又一声轻哼,“他可福气大着呢,整个洛阳城的人都要来给宝哥儿祝寿。”随是讥嘲之词,脸上却早已没了恼意,反而小孩子闹别扭似的有些可爱。

殷绣忍俊不禁,这话却愈发印证了她心中的猜疑,她微微有些烦乱,但即刻便冷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弄清了前因后果,剩下的就是想清楚对策了。三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默然,殷绣佯装嗔怒,撒娇道,“绣儿都来当这和事老儿了,阿爹也没好气,绣儿真是没脸子了。”

殷老爷闻言立刻换上一副慈眉善目,笑嘻嘻哄着殷绣道,“好绣儿莫要这样说,阿爹听你的就是。”三人复又笑逐颜开,又说了许多家常闲话,喝了两盏茶,曹老爷才起身辞行。殷绣和殷老爷相携将他送到了院子外头。

两边又行了礼,临行时曹老爷却又迟疑许久,只郑重向殷老爷道,“这一回是小弟疏忽了,这生辰宴过后,定来负荆请罪,还请殷兄看在你我这许多年的交情,多多谅解,无以为报。”说时又负手向殷老爷躬身行了大礼。殷绣从未见曹老爷这般卑躬屈膝的模样,不由得心下动容。舔犊之情,情真意切,看来宴会上她也不能手段太过,以免连累了曹家的人。

殷老爷和殷绣目送着曹府的马车渐行渐远了,殷老爷才转向殷绣,十分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好绣儿,饿坏了吧。”殷绣心下一酸,这世上怕只有父亲一人,不消她说一个字便能看穿她心里的想法。

被他这一说,殷绣心里杂陈五味一时全翻涌起来,撅着嘴委委屈屈道,“绣儿饿得前胸贴后背啦,还特意给阿爹准备了烧鹅掌,等着跟阿爹一块儿吃呢。”殷老爷露出十分欣喜的样子,连连颔首,却久久并不说话,似乎心下思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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