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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雪酥奋力向殷绣打了招呼,殷绣亦十分欢迎,提着裙子就要过去。手腕却又被韩蝉抓住。

“何时答应我?”韩蝉笑得涎皮,眸中却是一片仓皇。

殷绣才回头时,一双好看的琥珀眸子盯着韩蝉,两人无语对视之时,韩蝉却一颗心像是被抛入了冰水一般。从未有过这样一个时刻,他感觉自己跟面前的人无限疏远。分明是近在眼前的人,却好像远在天涯。

殷绣浅浅一笑,并不挣脱,却弯唇说了什么。

韩蝉双目瞳孔骤然一缩,再回神时,只来得及看见一片衣裾,那个绝色佳人,终究如同一只蝴蝶一般,从他的世界中飞走,展翅越飞越远了。

经过惊心动魄的一日,第二日,开坛授课的大日子终于来了。

章华山上,今日早钟响得比平日更早一些。今日书院里的小厮们一个个神色凝重,全然没有平日里嬉笑玩耍的模样,一个个连交头接耳都没有,各人只闷头做自个儿的事情。气势并不怎的高涨,甚至有些颓然。

究其原因,一来是如今童子生的名册已经备好,薛夫子和徐山长也都见过了,虽是没有让小厮们看,底下却还是传开了,这一年秋后招录的童子生名额出奇的少,甚至不及往年的十分之一。

自然不是因为这一年中适龄的童子生人数突然骤降,实则恰恰相反,这一年不少世家子弟的公子正好到了入学的年龄。而这些童子都去了哪里,自不必说。以至于章华书院中人人都士气低糜。介时,两个书院的夫子各自讲完了课程之后,是要公布童子生的名册的。哪家更受信重,介时一目了然。他们章华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刚刚新建的彝鼎,岂不是贻笑大方?!

再者,彝鼎跟章华明争暗斗了这许久,章华的小厮们自然平日里便听闻了各种关于彝鼎书院和麦培生的事情,甚至比薛夫子和徐山长所知更加详尽。有的说麦培生原是冒用了一个麦姓,而他真实的身份是皇亲国戚,甚至是高处不胜寒的天子血脉。还有的说他与镇国大将军是兄弟,甚至还有些扯到了鬼神之说。

各种说法不一而足,但章华众人无一不是对麦培生心怀忌惮,今日之交锋,自然人人心下自危。

徐渊鹿这一日也起的很早,前日他已焚香沐浴,今日更是拿出了新裁制的华贵衣袍,玉冠铅粉,佩玉香囊,十分整肃庄重的装扮。

穿戴好之后,贴身小厮前来禀报,马车也已经准备停当,就等着山长和夫子一道出发了。

徐渊鹿叹了口气,亲自去薛夫子日常住宿的厢房,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前往开坛的场地。

开坛的场地设在射圃旁,有意开山辟土,新开辟出来的一方平展之地,四面球植杏树,后有金殿甬道,周围朱栏,四面歇山,十字结脊,二层黄瓦飞檐,双重半拱。亭内细雕藻井,彩绘金色盘龙,其中还有一枚前朝圣贤所提的御碑。亭前设石香炉,周遭侍立着几名小厮,只候着两家书院的人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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