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一刻钟后,数辆华贵的马车驶离慕家,车轮滚滚,不曾停歇半点,向着青城最中央驶去。
慕缎臣、慕听雪、董子飞三人在奴仆簇拥下站在前庭,望着渐渐稀薄的烟尘,脸色铁青。周围奴仆纵然敬畏于三人,感受着压抑到极致的气氛,不敢说话,眼神也古怪的很。
叶霄,走了?
他竟然是武者?
还是药师!
甚至得到了珍宝阁的器重!
那慕家和董家……
看好戏的色彩在众人眼底不断浮沉,慕缎臣感受到周围诸多家奴的神色异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都给我滚!”
众奴散去,脚步凌乱,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可慕缎臣仿佛还能听到从各个院落传来的议论声,神色恍惚,一阵头大。
该死!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叶霄……崛起了?
这家伙藏得这么深?
最让慕缎臣惴惴不安的,无疑是叶霄离开之前的那句话。
“今日之事,我叶霄必当谨记于心,终生不忘!”
这是何等深重的仇恨啊!
倘若叶霄与之前一样,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他可以完全不在乎,匹夫之勇而已。可是现在
他攀上了珍宝阁这根高枝!
想到这里,慕缎臣更是心悸,忍不住望向董子飞:
“董少爷……”
董子飞面色铁青,气息阴寒,直到马车驶离,他压抑在眼底的愤怒才勃然而出,可远眺城内,小小青城,珍宝阁却仿佛一尊庞然大物,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可是珍宝阁!
无法撼动的存在!
不止对慕家来说如此,对他董家来说又岂不是同样的道理?
威震一城又如何?
珍宝阁面前,都是尘埃!
所以,哪怕怒极,为担心自己在罗纤纤面前再失颜面,他甚至都没敢提前离开,一直等到现在。
可没想到,罗纤纤、冯药师带着叶霄从门前走过,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可恶!”
董子飞暴怒,但最终常年养成的阴沉,还是让他把这份暴躁压住了,转身望向慕缎臣,一拱手:
“慕伯父莫急,晚辈这就回去找父亲,关于我董家灵犀一指之事问个究竟!今日之事,定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慕缎臣闻言脸色一僵。
董子飞,要回去?!
那……
他心头浮起不祥预感。
还未等他细想。
董子飞余光扫了一眼一旁花容失色,勉强站立候在一旁的慕听雪,眼神冰冷,道:
“至于议亲之事,暂且搁置吧,等我解决了这场麻烦再说。”
麻烦。
是叶霄?
还是同珍宝阁之间的生意往来?
说实话,这些慕缎臣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慕听雪的婚事!听到董子飞这么说,不祥预感成真,慕缎臣顿时大急:
“可是董公子……”
但不等他一句话说完。
“伯父,再会了!”
董子飞心中家族生意为重,又岂会与他多言?早已转身匆匆朝门外掠去,当慕缎臣追赶上去,只见一列车马呼啸而去,在官道扬起一阵烟尘。
“董子飞!”
慕缎臣睚呲欲裂,怒火喷张。
“你董家的事是大事,我家姑娘的亲事就小了?”
他快气炸了,脸色难看到极点,霜打的茄子一样,暴虐横生。听到声响出来观望的诸奴仆一看到他这幅脸色,纷纷避让,退避三舍,根本不敢上前。
但最终。
慕缎臣哀叹一口气,眼底浮起无奈。
他甚至连策马追上去都不敢!
亲事,是不小。
但是……
那是董家啊!
他慕家都无法招惹的存在!
董子飞说暂时搁置,他能赶鸭子上架催促么?
不可能!
慕缎臣仿佛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步履踉跄走回前庭,望见神魂落魄僵在原地的慕听雪,仿佛还没有从刚才董子飞的离去中反应过来。
慕缎臣老泪纵横。
“女儿啊……”
他喃喃欲语,可当话到了嘴边,全部化为一声长叹:
“唉!”
语重心长,感慨良多。
眼底闪过叶霄铮铮铁骨与董子飞对峙的场景,眼瞳深处更透出深深的无奈和后悔。
“若我没有悔婚……”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
身后之事,叶霄自然不知。
他走的很急。
因为
叶洛的病,犯了!
……
半个时辰后。
珍宝阁青城阁,一方偏院。
同是偏院,珍宝阁的偏院和不是慕家所能比的,装点清雅,花草香气沁人心脾,着实是个好地方。
可惜叶霄顾不得欣赏。
屋内。
叶洛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屋内火炉旺盛,常人都要出汗了,叶洛仍小脸煞白,不断哆嗦,阴冷冰寒的气息从棉被里透出,身旁还放着一个空碗,显然是刚吃了药。
叶霄脸色凝重地站在一旁,罗纤纤也在,不知何时已揭开轻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柳叶眉梢撩人心魄,一双紧盯着叶洛的丹凤眼,内蕴焦急和愧疚。中国库nxsk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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