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伍长仰面大笑,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但咱们毕竟是兵,不能祸害老百姓,我今年都四十多了,就别祸害人家姑娘了,我也不图什么传宗接代,就是想着等入葬的时候,能有你这个兔崽子给我敬杯酒就行了。”
“别给你敬酒,就算是给你抬棺都行,但前提是,我能活下来。”
这番话,还是让老伍长心生感怀,抬手拍了拍年轻甲士的肩膀道:“放心,我肯定会让你活着走下战场的。”
第二一早,攻城战再次开始,列好了战阵的齐军士卒推着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向虎岭关进发。
都人过一万无边无沿,人过十万扯地连,这一次齐军一下子就出动了五万人,有三万作为主力攻城部队,剩下的两万人则是在后面随时填补空缺。
齐军主将东浩宇的策略方针非常明显,就是要用最短的时间,不及伤亡代价的将虎岭关的有生力量消耗到最大化。
如今他已经向都城请求增兵,都城方面也已经同意了这个请求,派遣五万中央军,由凌润之子正在赶来的路上。
五人为伍,十人为什,百人为列,千人为阵,三千人可设立营号,万人为兵团,十万人为军团,十万人以上为集团军。
二十万人便是二十个兵团,每日攻城东浩宇都会使用之前没有参与过攻城战的几个兵团,这样可以让其余的人进行修整。
虎岭关河宽城高不假,但在守城当中自然也要付出更大的兵力,想要彻底镇守住虎岭关的城墙,最起码也要同时有两万人在城墙上才校
经过几日的鏖战,双方互有伤亡但却并没有达到那种尸山血海的地步。
但今日不一样,东浩宇准备动真章了。
今日齐军的工程方式可以是无所不用其极,东浩宇组织起了轻骑军配备弓箭,在占据胶着情况下见缝插针,让这些轻骑使用弓箭利用战马的速度对城墙上的邺军进行最大化的杀伤。
等到齐军抵达虎岭关城下之后,那些刀盾手纷纷将盾阵让开一个缺口,从里面冲出一个或者几个身姿宛如猿猴一般的人,率先攀着云梯迅速登上城头。
这些人都是东浩宇精心挑选出来的敢死悍卒,其中还不乏江湖上莽汉,这些饶身体素质好,并且在搏杀技巧上也要比普通士卒强得多。
东浩宇听着信骑传来的前线军情,从他嘴中不急不缓传出一条条命令带回前线,虽然他今已经将这一场战役定义为是一场代价巨大的强攻,但是攻城方式并不僵硬死板。
如果守城一方的换防,东浩宇亦是会让那位兵马折损达到限额的千夫长撤下,至于这限额具体是多少,在东浩宇心中攻城初期暂时定为死伤二百人,等到二十名千夫长率领的两万步卒都经历过了一拨攻城,第二轮会递增到三百人。
没有过线,任领兵将领是谁,哪怕是王廷贵族也得继续硬着头皮上,若是过了线,任他再想死战,也得乖乖撤下。
东浩宇不管那些千夫长百夫长如何不理解,也懒得和他们解释。
东浩宇反正已经跟名义上的主帅窦建开要来了阵前斩将的大权,谁不服,有本事拿自己的脑袋来违抗军令。
三十名前军千夫长都近距离见识过了城墙的风景,其中有两人几乎就要成功站稳城头,一人是被七八杆铁枪捅落,砸了尸体堆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起身后看到脚边不远处就有七八根笔直插在尸体上的箭矢,若是砸在这上边,就算不被戳出个透心凉,也肯定别想在参加以后的战斗了。
还有一人是刚站到城头,甚至已经用战刀砍断数支枪头,就要一步踏入,结果被一枝角度刁钻的流矢射中肋下,踉跄倒下的时候一根迎面而来的拍杆正拍在肩头,他狼狈落地后顺势一个翻滚,身后就嗖嗖射落五六根羽箭。
此刻攻城战正是胶着的时候,喊杀声震,箭雨遍布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南城头这边手持拍杆去拍打那些已经顺着云梯攀登上城头的邺军更是已经手忙脚乱。
一道道云梯架起,蜂拥而上的齐军如同蚂蚁一般。
这时候,城墙上的滚木擂石都已经派上用场,大大的石块、滚木源源不断的落下,攀爬云梯的齐军士卒不时被其砸中,惨叫着摔下云梯,落地之后还来不及求救,便被随后冲上来的同伴踩成肉泥。
在战场之上,生命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大活人很可能在转眼的瞬间就变成血肉模糊的尸体。
齐军士卒今进攻势头的疯狂在刺激着每一个邺军士卒的神经,包括主将叶边在内。
眼看着箭阵、滚木、擂石都阻止不了齐军的冲杀,甚至已经开始有齐军登上城头,叶边再次举起令旗,准备下令倾洒火油。
可这时候,站在叶边身侧的一名年轻士卒突然开口,将他持令旗的手腕抓住,同时道:“叶将军,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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