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站在幽清影面前,一字一句地凝声保证道:“你放心,即日起,我便入世行善,绝对不会心有怠慢!”
幽清影看了信誓旦旦的阿澈一眼,笑道:“世间事扑朔迷离,因果交缠之下,善恶太难定义。若无一双慧眼,有时候你自以为行了善,殊不知却是做了恶。”
闻言,阿澈虎目微愣,傻乎乎地问道:“善恶很难区分吗?”
他下意识地看向樰儿,只见樰儿点了点头。
于是他又问道:“那我怎么知道,自己行的善是真的善?”
慧眼是什么?
阿澈不知道,阿澈好像也没有。
幽清影心里清楚,阿澈与外界接触不多,对红尘是非更是无甚了解。
若不是樰儿受伤,他也不会手持噬魂灯出山入世。
所以,即便阿澈很聪明,知道用古老困阵,算计幽清影和嬴渊。
但他却未必知晓人事、人心和人性之复杂。
之前幽清影也是先入为主,才会说他心性奸滑,其实他只是聪明罢了。
可阿澈聪明,却未必通透,如今看来,他甚至有些傻乎乎的单纯。
由是,幽清影也懒得卖关子,径直说道:“我幽都有判官笔,我今日施法,借来判官笔的力量,在你身上留下符印。
“凭此符印,你自能判断,自己是做了善事,还是造了恶业。”
阿澈眼前一亮,急忙问道:“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神奇的法术?”
“不仅如此,我这符印一旦上身,若你做不到日行一善,它便会发作,叫你受鞭笞之苦。这也算是,对你的一种监督。”
樰儿听到这里,心中有些忧虑,但阿澈犯错在先,她也不好说什么。
阿澈倒是不以为然,道:“这样也好,免得你怀疑我偷奸耍滑!”
嬴渊在一旁瞧着,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出声说道:“幽清影,你连番施法,可莫要太为难自己。”
无论是后土在下,还是这判官画符,那都不是小法术。
嬴渊有些担心,幽清影是不是吃得消。
“放心吧,好歹我也是瑞气境中期的人了,别太小觑我行不行?”
幽清影白了嬴渊一眼,然后便双手结印,在阿澈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符印。
阿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到那里微微发热。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样。
樰儿见到事情已了,便再次向幽清影和嬴渊道谢。
随后樰儿还问幽清影,是否真的要去对付那狐妖。
“那狐妖如若贼心不死,对你们始终是个威胁。我们此番前去,先探探她有否作奸犯科、铸下大错。
“如若没有,我便教训她一顿,替你们免去隐患。若然有,那我便少不得,要替天行道,除掉她这个祸害!”
阿澈听了幽清影这话,嘟囔道:“那狐妖很难缠,你们……”
阿澈顿了顿,看向了幽清影手中的炼妖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说接下来的话。
他现在对幽清影和嬴渊,早已经没有了芥蒂。
所以,即便是知道幽清影和嬴渊厉害,但出于朋友的道义,他还是语带关心地问道:“要不要我和你们一起去?”
幽清影看了看他,故意调笑道:“人家可是专门克制你,你这小身板去了,是想拖我们后腿不成?”
阿澈被幽清影小瞧,顿时不服气了,大声道:“自从樰儿受伤后,我专心研究过母亲的传承,不会再被那狐妖克制了!”
嬴渊知道,阿澈提出要跟着去对付狐妖,一则是担心他们涉险,二则多少也存了,要替樰儿报仇的想法。
如果任由幽清影和阿澈交涉,估计这事儿就扯不清楚了。
“樰儿刚刚恢复过来,鬼体还很虚弱,阿澈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好好陪着樰儿。”
嬴渊一开口,便直击阿澈软肋,叫阿澈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樰儿眼波盈盈,刚想说自己没事,也想跟着去对付狐妖。
但嬴渊旋即说道:“更何况,现在阿澈身上有判官符印,若是那狐妖不是奸恶之辈,今日份的善行,可从何而来?”
樰儿可是记得,如若不能日行一善,阿澈就会受鞭笞之苦。
她自然舍不得阿澈受罪,当下便也不再说话了。
幽清影眼珠子一转,立马便发现了嬴渊的高明之处,不由得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好了,你们呢,就好好想着该如何行善吧。至于狐妖之事,交给我们料理就好了。”
最后,幽清影一槌定音,带着嬴渊踏上了寻妖之路。
樰儿和阿澈目送他们远去,随后便深情对望,相视而笑,携手入红尘去了。
幽清影催动炼妖瓶,感应那狐妖所在,发现这感应很模糊,远不如巫术来得好用。
这也是她先前,选择用巫术寻找阿澈,而不用炼妖瓶的原因。
“唉,如果我们修为再高一点,就可以炼制更好的炼妖瓶了。
“那种高级炼妖瓶,是和巫术结合在一起的,威力更大不说,还有种种其他玄妙。”
西御陛下精通巫术,他的得意法宝,自然不会和巫术无关。
只可惜当时的幽清影和嬴渊,修为有限、灵材有限,这才只炼制出了一个低档炼妖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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