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红日初升,日光恰好透过珠窗射在塌上,阳光细末点点碎在塌上女儿的脸上。一瞧那女儿正睡得沉,雾鬓云鬟,面如桃花,唇若施脂,柳眉似黛,躺在床榻上自成一副美人卧图。
沧辰望着塌上的葭鹤儿,试了试发现热也退了,便也放下心来。倚靠着塌梁昏昏欲睡。
葭鹤儿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昏头昏脑的,一时也不知该拿靠在他枕边睡着的沧辰如何。
“醒醒……”葭鹤儿轻轻推了推沧辰。
沧辰也没睡得踏实,一惊便醒了,手里还紧紧抓着葭鹤儿的衣袖。
“今早我方想起昨儿来找你是有事的。”葭鹤儿随意理了理衣裳和发髻,几缕碎发散在额上也不加理会。
“不知你在天界几千年可听说过一位和我长相相似的女仙子?”
葭鹤儿蹙眉想了想:“彷佛……仿佛是叫做司卿?”
听到司卿二字,沧辰不被察觉地晃了一晃,左手拇指不停地抚着指节上小小的痣。
“司卿……是丁卯神君。”
葭鹤儿一脸疑惑,等着沧辰继续说丁卯神君。
可沧辰却好像要回避什么似的:“至于其他,了解甚微。”
葭鹤儿撇了撇嘴角:“这世间茫茫可真无奇不有。竟然能找到一个与我如此相像的人来。”
说着还移到铜镜前,对着镜子捏捏自己的脸:“简直一模一样啊。”
“若不是我葭鹤儿无父无母,积灵而生,我都要怀疑她是我的孪生姐妹了。改日我边去登门拜访,结识一下我这个同脸姊妹。不过这丁卯神殿在哪啊?”
葭鹤儿自顾自说了许多,沧辰却毫无言语,直到葭鹤儿转头问向他时,他才从回过神来。
“司卿这人……你还是莫要与她有交集。”
葭鹤儿有些纳闷,沧辰怎么看上去对那位丁卯神成见这么大。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扣门声,一看竟是银涯。
不过,今日的银涯有些不同。
“星君怎么今日穿起了男装?”葭鹤儿看着高冠束发的银涯有些不解。
“咳……”沧辰十分刻意地咳了一声打断了她。
“星君有何贵干?”沧辰眉目含笑,很是温和。
“有位地仙飞升,在你这先挂个职位。”银涯还如往日般不苟言笑,严肃清冷。
“将他的命籍缘籍都交与我测算,三日之后安排仙位。”
银涯做事一向不拖泥带水,片刻便将籍册调了出来。
待银涯走后,沧辰才抱着双臂,挑了挑眉道:“有无发现今日银涯有何不同?”
“着了男装,更添英气。”葭鹤儿学着沧辰的样子也挑了挑眉。
“还有呢?”
葭鹤儿想了想,无奈摇摇头。
沧辰拿着籍册敲了敲葭鹤儿的头:“上生星君银涯实乃男女同身。”
葭鹤儿楞在原地,又仔细回想了银涯今日的打扮:烫金滚边墨袍,白玉冠束发,鬓如刀裁,双眉舒展。的确半分女人的样子都没有了。
甚至脖颈间的喉结也甚为突出,只是银涯用羽氅丝带遮了一遮,不那么明显。
“每月月圆之后,上生星君便由女身化为男身,直至月初,才又回到女身。”
听他这么一说,葭鹤儿想起今日的确是十六了。
今日可算是长见识了,不仅知晓一位毫无干系的同脸仙子,还得知世上竟还有男女同身这等奇事。
回无疾栈的路上葭鹤儿只顾着惊讶于这两件奇事,甚至没有听到沿路仙人们的窃窃私语。
“无非是在外头过了一夜,如此紧张是作甚。”葭鹤儿嗔怪着远远迎接的无疾栈众仙侍。
其中数扶摇子最为夸张,他长得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平日里便爱寻那文曲星谈经论道,一肚子墨水也一肚子迂腐。
“元君您一夜未归啊!还是在哪?啊?还是在那沧辰神君的殿上啊!”他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今天早上整个天宫,齐齐三十三重天都在议论您和沧辰神君呐!”
看着他这幅捶胸顿足,一副亲女儿被猪拱的样子,葭鹤儿简直错觉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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