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科沃机场的二号大楼。
她轻轻的抱住我说,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再等我一年,一年后,我们会在郑州相聚。
“别,我不想让你看着我的背影难过,还是我送你,让我看着你离开这里。”这是我笑着给安歌的回答。
那个时候,我独自坐在回国的飞机,费力地紧闭双眼,没有让眼泪流下或许彼时的她,亦是在逼仄低矮的公寓里,痛哭流涕
然而,我万没有想过,那会是自己跟安歌最后一次见面,事已至此,我必须接受一个事实:爱了五年的我们,最后败了。
败给距离、败给猜疑。
这终究,只是一场黑色幽默。
余下的,只能交给时间,这块世间最为有效的橡皮,将它擦拭干净不甘,我很不甘,对于安歌,对于自己曾经的持守,还有信仰。偏偏,现实就摆在这里。
在这之前,如果有人说,我跟安歌会在某天分开,那我一定会嗤之以鼻,然后用最肮脏的词汇去问候那个人的母亲。但现在,在夜色深沉的华北平原,在凉风瑟瑟的郑州城中,我,一个深爱了安歌1981天的男人,亲口跟她说了再见。
不是再见,是分开,再也不见,且带着一个人最为卑劣的祝福。
说不出什么滋味,也无法确切的形容,那种心脏反复抽痛的滋味。难过,难以置信,然后在凌晨三点,难以入眠。
我一直坐在院子里,吹着风,这个时候的郑州,星空璀璨。
安歌曾经跟我说过,等她回来之后,我们会在这个时间,坐在院子中央,她轻轻的依偎在我怀里,去数故乡的星星。那个时候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么糟糕,扪心自问,我没有改变,从始至终,我都是这么的爱她,那么,是安歌变了?
她也没变。
这才是这段感情的结束,最让人不解,也最让我悲伤的地方。
此刻,我无比空虚,也无比孤独,我终于后知后觉,自己来到了一个特别艰难的阶段。我开始慌了,害怕自己没等到日出就跟这世界告别,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笑意,我喃喃的问着自己,“谁说经历过生死,经历过巨变,就不会脆弱,不会难过?”
我很冷。
更开始奢望身边能有个人来陪着。
于是,我拿起手机,拨打了张健的电话。
“咋了顾灿?是不是出啥事了。”冗长的时间后,电话被张健接听,即便他的语气倦怠,但夹杂在其中的关切,还是能够让我感受到的。
“没咋,请你吃饭,来旧味。”
“啥???”
“我想喝酒。”
“你神经病吧,这他妈几点了?明天不行?”
“就现在。”
我顿了顿,终于无法在自己兄弟面前隐藏,带着点哽咽,“我跟安歌,完了,我现在特难受,也特想醉,来不来,给句准话。”
“日了,因为点什么啊!你等着,我马上到。”
跟着,就是一阵翻腾,随之而来的,是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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