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钱朵朵,让本就不熟悉她的我,愈发陌生。我甚至有种错觉:自己认识的那个丫头,与此刻同我通电话的完全是两个人。
“你怎么处理?”晃了晃头,我终于不解的开口,对钱朵朵问道:“误会的源头,全在于我的那个玩笑,你当了真,做了些他们没办法理解的事儿。他们来问责我,于情于理,都是合适不过的。”
“顾大爷,看待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深层次的,我也不想去看。”自嘲的挤出两声干笑,“那是你们的家事,我没理由也没资格过问。至于旧味,虽说我想将它保存下来,但,绝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强呐。”
钱朵朵提高的声调,从听筒那端传出,我甚至有种她此时就站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错觉,“你说我天真也好,说我任性也罢,事情我已经做到了,而且我爸也会依照我的意思去做。这就是我的目的,顾大爷,别因为其他人的什么话,就来质疑自己,有些时候,有些事情,马马虎虎就好。”
“这事儿你让我怎么马虎?”
“不然呢?你想怎样?”钱朵朵轻笑着对我反问:“我们达成了目的,挨骂也值得如果把达成的目的从手里舍弃,那真真儿就不值得了。”
听过她的话后,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你究竟为了什么?别用那些假大空的话,来敷衍我。”
钱朵朵不是孩子,她表现的天真没错,可出身在富贵家庭的她,无论见识还是学识,都不差的。她不可能,单纯的因为我那句玩笑,就回到了三年没回过的家所谓的想要守护住的东西扪心自问,旧味只属于我,它有我太多的记忆,它又是我母亲给我的遗产,因此,我才打从心底,想要将它守住。
这丫头,至多就算一常来的食客,三个月的时间,能对这家店有什么感情?至于张健质疑的事儿,根本就是笑谈,大大咧咧的她与正在治疗情伤的我,怎么可能出现男女之间的心思?
生活不是言情剧,只因为很狗血的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两个人就互生好感的事,比买彩票,中上三千万都难。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质疑,当钱朵朵表现出这种近乎执拗的态度的时刻。
“我说了呀,就是想守护住一些东西。”
“钱朵朵。”我叫出了她的名字,“你是不是觉着,我特别像个信球啊?”
“顾大爷,我真是想守护一些东西的。”钱朵朵倏然一叹,“我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可是故事太长,我这边还有工作,这样吧,晚上我去旧味讲给你,怎么样?”
我下意识的想要说好,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张健说,晚上会过来找我,如果你不抗拒见到他的话,欢迎过来。”
“那算了吧,明天上午,我在国棉一场那边等你,不见不散。”
“好。”
在好奇心的唆使下,我答应了钱朵朵。
位于西郊的国棉场,很多老郑州人的回忆,在那儿,又会有她怎样的故事?
几乎整个下午,我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临近黄昏,张健来到了旧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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