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翊和越戈下楼的时候,众人已经站好了。
团长站在前面,看到慢悠悠荡下来的两人没好气地啐了一声,开口的声音变成了金属电流的声线,显然已经不是团长本人,和集合点的女人情况类似。
虞翊站在越戈身旁,耳语道:“俗称鬼上身。”
越戈沉声应了一声,道:“挺形象。”
“客人们都到齐了。”团长满意地点点头,手里铺开一叠卡牌,“请按照顺序每人来抽一张卡。”
“卡牌上的内容就是您本次的任务。本轮游戏中请所有玩家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您的任务,如未完成......”他勾起嘴角,撑起一个夸张的笑容,拖腔拖吊道,“您将面临淘汰。”
大厅一时寂静,让人心生一种无端的恐惧。
所有人呼吸一滞,面对死亡的威胁,没人能放松心态。
雪飞痕余光瞥到身旁正在咀嚼饼干的虞翊和一起分饼干的越戈,嗯......最起码是大部分人。
吉田又是第一个走上去的,脸色惨白如纸,伸出去抽卡的双手还是颤颤巍巍,手像得了帕金森,抖个不停。
唰——
吉田犹豫了半天,从扇形卡牌里抽出来了一张深黑的牌,所有人能明显看出,在他看到里面内容的那一刻,脸上的血色顿失,整个人抖动了一下。
......
很快,轮到了虞翊。
爬烟囱的朋友站在原地没动,对着刚抽完卡准备往回走的越戈,说:“顺便帮我拿一张,我就不动了,累。”
雪飞痕:“......”
像极了想要自杀可懒癌晚期的患者说,‘朋友,顺便帮我拿把刀,然后捅我一刀,我懒得自杀’。
团长本来就不白的脸更黑了。
“提醒一下,卡牌的内容最好是不要透露出去。”他继续说,“如果你想死得快一点,当我没说过。”
虞翊“哦”了一声,走过去,毫不在意地抽出一张牌。
他面无表情地念道:“任务1,杀了招待所老板。”
众人:“......”
这样真的可以吗?
在虞翊话音落下的一刻,代替团长的那个东西就消失了,可怜团长先生刚恢复神志就听到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整个人瞬间警惕起来,浑身僵硬。
虞翊“呵”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开个玩笑。”
团长:“......”
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我的任务已完成,游戏即将开始,请玩家们做好准备。”团长甩开他的手,一双狠毒的眼对上虞翊,“祝您游戏愉快。”
先不说虞翊本人感觉如何,其余人在一旁都觉得心惊肉跳,恨不得离他们八丈远。
至于虞翊本人......
毫无感觉,两手插兜,转身上了楼。
......
每个人任务各不相同,在得到团长的提醒后没人再开口说话,像是都避讳着身旁的人,纷纷沉默着上了楼。
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情谊在此刻乍然崩溃瓦解。
招待所大厅,年久失修的灯泡滋滋闪了两下,嘭一下灭了,地板下的老鼠爬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木制的楼梯不时吱呀吱呀鬼叫一声。
除此之外,招待所再无其余声响,寂静的吓人。
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七人。
越戈跟在虞翊后面上了楼,发现自己的室友正蹲在门口,对着面前扒开的地毯沉思。
他觉得室友可能是在想要怎么拆了这家招待所。
“干嘛呢?”越戈朝他靠近,左手垂在身侧,纤薄的卡牌在指尖随意翻转。
虞翊“唔”了一声,朝他勾了勾手指,就差嘴里“嘬嘬”两声。
越戈:“......”
怎么感觉像在叫狗......
越戈在他身侧蹲下,看向地毯扒开的地方。
无数交叠着的血手印赫然印在陈腐的深褐色地板上,而且血迹并非是同一个颜色。
离门口越近,颜色越深,赤褐的手印逐渐加深,距离房门最近的一个手印甚至还未完全风干,在昏黄的廊灯下泛着黑红色的光泽。
越戈很快站起身,走到另一扇门前,顺着边缘把一边的地毯掀开,眉间飞快地蹙了一下。
从那扇门到他们房间近乎两米的距离,密密麻麻的手印按压在古旧的地板上,从趋向看,未掀起的地板上应该也被手印覆满。
更加怪异的是,这些看似凌乱无章的手印实则对着同一个方向在延伸。
为了证实这一想法,虞翊走到另一侧的门前扒开地毯,果不其然,另一侧的手印调转了方向。
修长的廊道,无数手印直指‘живот’这个房间,但却又在门口乍然消失。
虞翊蹲麻了,站起身抖了抖腿,扫了一眼前方的越戈:“我们可能捡到宝了。”
越戈:“你可真是个欧皇。”
虞翊眨了下眼,没否认。
毕竟也不是谁能随随便便就能一把摸到安全屋的钥匙。
“我知道了!”罗文天一把拽开门,激动地朝他们奔过来,看到脚下一片令人叹为观止的手印“嗷”地一声叫,掉头就跑回屋里,嘭地关上门。
虞翊和越戈一脸懵逼地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
果然,人都开始不正常了。
不出五分钟,虞翊和越戈真准备回房,就瞥到罗文天探头探脑地打开门,小心避开地上的手印朝他们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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