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琉永远记得,那个从阴暗与冰冷里走出来的孩子。
明明身姿跟她一样柔弱,可她从骨子里散发的恣意张扬几乎让人不会去怀疑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第一次有人温柔的抚摸她的发,拍去她身上的灰尘。
第一次有人对她笑得眉眼弯弯,眼睛清澈得像是一面镜子。
夏怜生拉开厚重的教室里的窗帘,傍晚的残阳争先恐后的涌入这方空间里,将自己赤红的余晖铺满每一个阴暗面。
而夏怜生逆光而站,半边脸藏在阴影里,对她伸出的手温暖而柔软。
“走吧,送你回家,好不好。”
如果自己不做出任何改变的话,别人再怎么帮助你也是徒劳。
这是夏怜生给钟琉讲的第一个道理。
自己一直脆弱无作为,便会一直招人无视。而只需要那么一点点去面对的勇气,去同那些人讲清楚,便再也无可惧。
夏怜生第一次见到钟葵时,便是在那天的学校门口。
明明自己的妹妹在学校里很不合群,那个哥哥却还冷着脸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说着回家。
所以,只要她每天机械似的回家,并不在意她过得怎么样吗?
夏怜生鼓着腮帮子捋起袖子便一怒为红颜——然而,并打不过。
那个男人只是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望着夏怜生的目光波澜不惊:“何事?”
“当哥哥的,就这?”
夏怜生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输出,站在她身后的钟琉却揉揉眼拉住了她的手。
“我…什么也没有跟家里说过。”
一个,很常见的悲剧家庭。
父亲早逝,母亲重病,仅靠着长兄的工作维持生活。而钟琉只能一直努力的学习,任何能给飘摇的家庭增添雪上加霜的话题都只能藏在心里。
[我很好,我在学校里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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