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笑面虎,讲的就是条野采菊这种面善心黑的家伙。
为了强化五感,他的双目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与之相反,嗅觉与听觉却超乎寻常的敏锐,甚至能够听见人类的心音。
明白过来这小白脸正在享受故意捉弄自己的乐趣,阿砾硬了,是拳头硬了。
隔壁的敦凭借动物系规避危险的直觉,在这里自动远离了她半米远,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俩。他满心以为阿砾下一秒就会冲上去用小拳拳锤烂对方的胸口,结果她却在最后关头忍住了。
“你的心音很浮躁呢——我还以为,你会像之前一样听完就立刻对我动手,没想到……”
条野单手抱肘,穿戴着白骑士手套的食指关节屈起抵住下颔,似乎有些意外她这回居然选择了忍气吞声。
“委屈自己可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毕竟之前他调戏阿砾的时候,这女孩当场就上去打爆这个家伙的狗头了嘛。
她可不是奶凶的那种类型,而是货真价实的、对待不喜欢的人脖子都能给你拧断的凶。
茶栗发少女闻言翻了个白眼,一丁点友善的眼神都不愿给他,叉腰顶撞道:“然后就名正言顺被你用‘袭警’的名义拷起来?你做梦都没那么美。”
“呵呵……”
军装青年食指摸索下唇,露出了一抹犹如暖阳白雪、实则腹黑的笑容,权当默认下来。
这糟糕家伙坏得很。
「武装侦探社」是性质十分特殊的合法武装异能组织,与政府部门构建了一定关系,加上父亲与「猎犬」头头是几十年的发小,阿砾自然跟这帮隶属军警的「猎犬」算是熟到不能再熟。
但怎么说,她还是看不惯这个总是人前一副笑眯眯的小白脸。他总是坏心眼地戏耍着对手,享受观赏猎物在手中焦急得团团转的乐趣——尤其是,当这个玩弄对象落到阿砾头上的时候。
“说吧,你们「猎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她扬起头直视着站在面前身姿挺秀的青年,由于两人的身高差,阿砾在面对着他时总不得不时时刻刻仰着头,这么一想想就更不爽了。
不知道是否察觉到她的心情,条野唇角的弧度更深,秀气的眉眼弯弯,像足了一只蹲守神社的狡黠狐狸。
在惹得少女更加恼火之前,他终于贴心地解释起了原因。
“一方面,‘仓’现仍属于不打算向社会公开的秘密机关,机器需要派遣军警回收;另一方面,我也是在任务失败的前提下,政府派出的一道最后保险——这次被围困在岛屿上的大学生,不少家里头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
所以一旦阿砾无法成功解决这次案件,他就可以顺势接手结束一切。军警旗下最强的特种作战部队,毫无疑问拥有这样势如破竹的拔尖实力。
当然,就算事情告一段落,回去呈交报告书的权利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果然条野像戏耍小猫咪那般,故意笑意盈盈地补充了一句:“很可惜,福泽小姐,你的功劳全部都要被我夺走了。”
“???条野采菊,你真的好不要脸——”头戴着猫咪发箍的少女一顿,随即当场就怒发冲冠朝他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句话我就当作是夸奖收下了。”他微笑着,话语流进她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这次任务分配给我,而不是末广或你最想念的烨子小姐,真抱歉。”
“滚蛋,谁说我想见那个女人了?”阿砾丝毫不给面子地反驳道,扛起刀转身就走,“你也是!干完活就赶紧从我的面前消失——”
接着阿砾直接把人抛在身后,条野倒也没有挽留。
身后的敦连忙跟了上来,刚才她和条野两人之间营造的气场太过强烈,他都完全找不到机会插话进来。
“砾小姐,那个人是你认识的朋友吗?”敦弯腰凑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说着,不时鬼鬼祟祟地朝后方打量。
“才不是,只是一个‘讨厌鬼’而已。”
阿砾没好气地撇撇嘴,想都不想就飞快否定了:“别看他脸上笑嘻嘻的,一旦抓到我的犯罪证据,他马上就能翻脸不认人把我逮捕起来信不信?”
在那个家伙的眼里,她恐怕就是一个异能随时不受控制的定时.炸弹吧,毕竟只要有心的人都能调查得到,当年的她有过怎样的前科。
但与其派遣异能特务科的人过来,是军警来处理这边的工作倒让她更舒服一点。
被自己那么说了一通条野的坏话,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内心却有着稍微不一样的想法。
“但我感觉那个人其实还挺喜欢你的……”跟在背后的银发少年小声地嘟囔。
可惜阿砾恰好错开了他的嘀咕,否则知道的话,肯定要让他当场把这句话给吃回去。
之后配合着警官们进行最后一趟的搜集证据,确认并无遗漏,她们便与其他人一同登上船,准备返航。
大致在海上航行了近两个小时,汽船停靠在了东京湾的码头,没想到刚一靠岸,岩永留在码头边等候的男友便冲动地上前抱住了她。
或许是男友极为罕见的热情,连骚话频出的岩永都震在了原地。
“九、九郎前辈——?!”
那是位看似相貌普通的标准大学男生,如果硬要掰扯优点的话,声线要较常人要好听得多,完美满足了声控人士的审美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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