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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养心殿内一片灯火通明。
昭康帝将手中的密折看了一遍又一遍,在养心殿里,他显得心事重重,尤其是看到下方几个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发一言的御医。
昭康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由瞪了他们一眼,眉头皱得更深。
他不禁心里在想,承昭的病情当日宫中的御医都断定不可为,难道一整个太医院都误诊了?又或者是,这个医神医陆家的传人真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昭康帝是绝不相信,整个太医误诊了,太医院汇集了北齐不能说是所有,但绝对是最高级的药理学人才,何况,还是整个太医院一起误诊,可问题出在哪里了?
猛地,他想起了那日清国寺的弘法大师说杜家五姑娘,命格特殊,若是配与镇北王,说不定会有转机,但是万不可强求,否则必定会适得其反。
现在细细想来,这杜玉楚才进王府三日,承昭就恢复了正常,难道真的是命格的影响……
想到大师当日还给了一个锦囊,说是适当的时候打开,昭康帝眯起了眼,打开案上放着的一个玲珑小巧的紫檀木盒,一面静静的放着一个平平无奇布袋。
等昭康帝打开之后,就见一张白纸上只写了四个字,“求仁得仁”。
或许……
他眼眸里,掠过了一丝别有深意的光泽:“来人。”
一盏茶的功夫,从暖阁里就传出了一道送往永寿宫良妃所在的圣旨,后来听说事后,永寿宫内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摔碎的声音。
次日,对于镇北王妃遇刺,使得痴傻的镇北王大受刺激,突然神智转醒,恢复正常传开后,盛京已是轰动,以至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
只是,就当京城里的众人在针对此事议论纷纷之时,镇北王府大门紧闭,除了昭康帝派来的人和寿昌侯府的人进出过一次,其他人都被王府门前的侍卫给堵住了。
……
十一月十五日,晴。
深秋的天空里,洁白的云朵总像一团团弹好的羊毛,慢慢地浮荡着。
杜玉楚在内宅后园的葡萄架子底下,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
自那晚受伤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五天了,杜玉楚一直都呆在镇北王府养伤,眼看着今日天气不错,这才决定外出透透气,在院子里晒个太阳。
一切依旧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因为受伤的缘故,庄嬷嬷代替她去城外接了明月回来,原身父亲派来的100个亲卫也自己找上门了。
看的出来,这个便宜父亲还挺靠谱的,这些亲卫对于保护她,从表面看并无什么不满之意,这五天来保护她也是尽心尽力的。
就比如现在――
亲卫首领楚元腰别大刀,带着六个亲卫恭敬地站在一旁候命,而清风和明月呢,一个手法老道的给她捏肩,一个轻轻地给她捶着腿。
一旁是一个半米高的石雕茶几,茶几上是一壶热腾腾的香茶,还有一些新鲜的瓜果。
时不时地一颗饱满多汁的提子,便被杜玉楚直接塞进嘴里,然后她愉快地仰躺着,突然觉得人生竟没有了缺憾。
这阶级分明的封建社会,纸醉金迷的生活哦,真是够消磨意志的,但是她就是喜欢呀!
对于盛京城里近来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杜玉楚自从听过一个版本后,就不想再继续关注了。
也幸得她听清风说的是比较正常的一个版本,大概意思就是:她是福星转世、与镇北王的姻缘是天作之合、镇北王不傻了全是因为她冲喜带来的福气诸如此类的语段描述。
其中大概是掺杂了清风优秀的文化造诣,将其美化了一点点。
躺在椅子上,晒着暖阳,看着院中秋景,杜玉楚目光也逐渐幽远,思绪飘到了五日前的那个夜晚——
那是杜玉楚第一次知道在王府还有这样一个人。
为杜玉楚把脉后,陆离非常直接地开口:“王妃除了左肩上的伤口,其他并无大碍,用了我开的药,不用担心会留下疤痕。”
末了,别有意味的看了姜承昭一眼,加了句,“至于王爷的伤势,一定要好生休养,切记不可剧烈运动哦。”
杜玉楚眼皮一跳,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年岁不大,表面上个俊逸的美男子,哪想到一言不合就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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