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襄到太华山脚已到亥时,夜晚树林间寂茫茫,冷森森,陆襄倒不觉可怕,只想别被陆麒抓回去才好,脚上半步也不停歇,她心想陆麒明早发觉我不在,自会以为我往北去幽都,我偏反其道而行,先去南边走一圈,叫你找不着我了,再北上幽都也不迟。
她一路向南,出了太华山境内,转眼见晨光破晓,算来已行出了五六十里,始终不见陆麒追到,心下大为宽慰,这才寻了一棵树,靠坐在树下便睡去。
这一觉睡到中午时分,醒来精神焕然一振,又行一个多时辰,忽听得淙淙水声,前面有一条小溪,她来到溪边,伸手捧水便喝,只觉滋味甘甜,在溪边梳洗干净,瞥眼见水边一丛树上生了青色野果,还未长熟,这时腹中饥饿难耐,走到树下,采下青果便吃,味极苦涩,也不加理会。
到暮色四合,离太华山已经很远,陆襄一路寻思着,如何才能抢到一枚金戈令,只知万工阁邀请了爹,另外九人是谁,却不得而知了,只能到江湖上打听打听。
她这时脚上疲乏,见路边有块大石,光滑平整,正好休憩,纵身跃到石上,随即心想:陆麒这会儿必是在用功,我本就不如他聪慧,更不能比他懒惰了。立时翻起身,盘坐石上,修炼行功。
练到第三遍,只觉身上经络畅通舒适,忽听草丛窸窸窣窣,一个白影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凝目一瞧,是一只兔子,陆襄心头一喜:“好啊,有肉吃啦。”
那兔子叫道:“是什么妖怪?快下来。”说着话幻化成了一个女童,这女童一双红眼睛,圆圆的脸蛋,相貌秀丽,穿着华贵,陆襄好生失望,叹气道:“是个兔子精,姑娘不吃成精的兔子,放过你了。”
那女童喊道:“我叫你下来,听没听到?”陆襄目光左右转一圈,最后停在女童身上,道:“小兔子是跟我说话?”女童道:“这儿又没有别人,我难道跟鬼说话?”
陆襄朝女童身后一指,惊呼道:“鬼呀!”那女童“啊!”的一声,立时变回了兔子,陆襄哈哈大笑,兔子觉察到自己上当,好生气恼,变回女童,啐道:“霸占人家东西,还作弄人家,无耻。”
陆襄道:“霸占你家东西?是吃你肉了,还是扯你兔毛了?”随即想到:她让我下来,莫非这块石头是她的?
女童嚷嚷叫道:“你霸占了我家石头,识相的快下来。”陆襄心想还真是有主之物,不告而用,无异于强盗,麒麟族可不能干这勾当,从石头上跃下,说道:“不知这块石头有主人,还给你啦。”
女童自以为陆襄怕了她,甚为得意,纵身跃到石头上打坐,陆襄正要走,突然之间眼中一亮,这漆黑的林子里哪来火光?转头见那女童周身在发光。
陆襄好奇她修炼的是什么功夫,便在旁边凝目瞧了起来,过得片时,但见她身上光芒越来越亮,陆襄奇道:“你练的什么功夫,怪好玩儿的。”
女童正专注行功,不理会她,便在这时,突闻一声响亮的破空声,从林中飞出一柄斧刀,直向那女童横削过去,陆襄反应到快,忙叫道:“闪开!”那女童竟未回神,呆坐不动,眼见要被削中,说时迟那时快,陆襄忙抢上按倒女童,那斧刀贴着她头顶擦了过去。
只见一个人身马足的怪物走了出来,陆襄道:“哈,是个马精,吓我一大跳。”那斧刀飞回怪物手中,怪物叫道:“哪儿跑出来的小妖怪,敢动大爷的东西。”
那女童道:“什么你的东西?”怪物抬手一指:“这块石头是大爷的,两个不要命的杂毛,快滚下去。”
那女童凛然不惧,叫嚣道:“谁说是你的,石头自己生在这儿,谁先来就是谁的。”陆襄心想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那怪物喝道:“找死。”举刀斜劈过去,陆襄忙抄起女童向旁避开,还未站稳,那怪物二刀又至,刀上闪出叱咤光雷,陆襄见这一击非同小可,当下抄着女童扬长便跑。
女童猛吃一惊,扑腾着叫道:“干什么呀!放开我!放开我!”陆襄道:“小兔崽子找死吗,没瞧见人家刀刀要命?”用力把她拽紧,生怕她挣脱,跑回去送命,那女童哼一声,消停下来,咬牙切齿的道:“早晚有天此仇必报。”
陆襄心觉好笑,问:“什么仇啊?”那女童道:“自然是夺物之仇啦!”陆襄笑道:“哈,好不害臊,那石头是你这兔崽子的吗?”女童道:“呸!你知道什么,快把我放开。”陆襄不理会她,一口气跑出十余里,才把女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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