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明治大道一路向北,车内的空气近似凝固。水月涟将头抵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流动的夜景,白川的手指依旧在轻轻弹动,清水寺双手紧握着开始掉漆的方向盘。
涉谷东三町目路口的灯由绿转红,车子在距离白线两米处停了下来。随着红色时间的跳动,清水寺也慢慢点着方向盘,脸上的笑意从嘴角处开始扩散,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水月,你听到他们最后是怎么喊的了吗?心形线,最高!”又不解气似地狠狠在空气中打了几拳。
“明明都在喊水月吧,而且你…”白川擅长的嘲讽也失去了攻击力,也是捂着嘴笑出了声,一贯冷艳的形象被眉眼温柔的弧线破坏。
看到闹腾的清水寺和笑红了脸的白川,水月涟的唇角也不自觉勾起,一股许久未有的幸福情绪从心脏出发涌遍全身,到最后也干脆学着清水寺的样子举起拳头高喊,“心形线,最高”。
“要不要去那家店”
“好”
在红灯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清水寺用力踩下油门。
赤坂的一家烤肉店中,三人对着终于端上来的牛肉摩拳擦掌。为了演出而饿了一整天的肚子急需食物的补充。
厚实的里脊肉与铁板接触的瞬间发出了令人愉悦的“滋滋”声,拿着筷子将肉片来回翻转,注视着牛肉表面的颜色由鲜红变成深红,油光伴随着逐渐诱出的香气将肉片整个包裹起来,水月涟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心里乱数几秒便猜测牛肉已完全熟透,在料碟中随便裹上蘸料,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感受到食物带来的幸福感,水月涟觉得车后座上的吉他突然更有了意义。
一阵狼吞虎咽后,看着乱糟糟的餐桌,三人瘫在位子上完全不想移动。水月涟突然想起什么,从外套内侧的口袋中找出真田给的信封,“出场费”,向清水寺和白川晃了晃。打开未封上的开口,从中摸出三张崭新的万円纸钞,将两张分别放在对面的清水寺和旁边的白川面前。
“nice,明天我就把它裱起来给我老爹看”清水寺双手举着一张钞票,盯着上面的福泽谕吉,开始做起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白川真纪摸着手上的钞票,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涟,要不还是你都留着…”
水月涟毫无形象地靠在椅背上摆摆手,“没必要,这才是第一场而已。”而后将信封递给出神中的清水寺,在对方发问前开口“东京Livehouse的负责人和电话,真田桑给的”
清水寺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样,有些震惊地抬起头“这些…”
“应该都有上台的机会吧,真田桑是这么说的”。
白川似乎有些放心地收起了属于她的那一份,小心地夹在随身携带的书中。
在结账时,水月涟想了想,也将留给自己的那一张放入了钱包夹层的最深处。
第二天一早,伴随着对昨晚烤肉味道的回忆,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后,水月涟来到了位于千代田区一町目的宝岛社楼下。避开汇聚在门口打卡处的上班人士,找个角落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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