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直接换成左手和她打,还放慢速度,一个个地把球送到对面凌默击球的高度。
凌默气坏了,这种轻视和取笑,简直是一种侮辱。
在那以后,周末的下午,凌默都拉着郑云飞,在足球场边靠校门口的两个老破球台那里练球,直到天黑无法继续。
郑云飞对凌默有着很大的耐心,他从不掩饰对凌默的好,有时候一本正经地冒两句带着爱意的言语。
高一那年的冬天,季节的变化,凌默咳嗽了一个星期,肺都要咳出来了。
本想着熬几天,能自己变好,但却越来越严重了起来。
凌默只好在一个功课不多的晚上,请了假去市中心医院打点滴。
那天刚好年级组织看爱国教育电影,郑云飞看凌默不在,打电话问她怎么了,得知凌默一个人在医院,就偷偷溜了出来。
那个时候,凌默虚弱无助地在医院大厅坐着打点滴,换药水都要自己起身去喊护士,上洗手间也自己推着架子去,郑云飞的到来,让她孤单的心灵,有了片刻的依托。
但没多久,凌默的父母来了,看到郑云飞在,当场没说什么,打完点滴,还请郑云飞吃了顿夜宵。
第二天,母亲打电话来,说父亲昨天一晚上没睡着,他觉得凌默恋爱了,很是生气。
凌默那一瞬间,心凉了一下。
昨晚的点滴没有帮到凌默,她的咳嗽没好转,可母亲没过问,甚至说点滴没效果,不要再去了。
从那以后,凌默会野蛮地捉弄很多人,但很少拿郑云飞开玩笑,甚至很多时候都刻意减少交流,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好感这种东西,在这个禁止恋爱的年纪,就像是海风撩起的波纹,轻易不敢变作浪花,让人看见。
开始接触乒乓球以后的很多个午休,那个窝在教室里做题的凌默不见了,两个人的芒果树下,变作了三个人。
曾经正经到有些无趣的那个女孩,有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凌默也曾肆意欢笑,张扬得像个太阳。
但过去那一年,她低调得宁愿没人发现她,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
一米六的个子,九十斤的她裹在宽松的校服里,像根竹竿,浓黑的眉眼,在细高的鼻梁衬托下,有点少数民族的混血感。
凌默是个出门抓到什么衣服就穿什么的人,随意扎个马尾,有时会把马尾盘起,额鬓的碎发在微风中随意飘着。
她忽然开始在意起今天的衣服是否整洁,头发凌不凌乱。
陆川和许长春上场的时候,凌默会坐在旁边的球桌上,晃着双脚,听陆川耳机里的音乐。
阳光细细碎碎地从树缝洒下,远处的足球场中间的草地上,偶尔露出一小片红色的土地来,青草恹恹地在风中摇摆,塑胶跑道上的白线在升起的热气笼罩下,变得像是带着毛边。
她觉得惬意极了,心情跟着跳动的琴音舞动着。
凌默渐渐地觉得陆川和许长春没有那么讨厌了,他们偶尔也会温柔地叫凌默上场,教她发球。
很快到了国庆长假,常在一起打球的人,多了两个女孩。
蒋晓秋和程晶晶的到来,让凌默觉得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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