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寒雪拿着这本诗集去小厨房找慧芝。
“慧芝姐姐，这是我打扫书架的时候找到的诗集，是你的吗？”她把诗集递给了正在挑拣药材的慧芝。
“我哪会作诗……”慧芝笑着接过诗集，翻了翻，还给她，“这是娘娘和皇上过去写的，娘娘抄录成一本，以前爱得什么似的，我当丢了呢，原来还在，被你捡着了。”
“可是，娘娘说，皇上都有九年没来秋霞宫了。”寒雪有些不解。
慧芝叹了口气，却有些不服输地道：“是过去写的。那些年进来的后宫女子中间，数我们娘娘最得宠。娘娘素有才名，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皇上经常来与娘娘下棋吟诗，还赐给她各种字画碑帖。若不是这样，娘娘又怎会是第一个诞下皇子的妃嫔。”
“是三殿下？”寒雪第一天来，似乎慧芝就错认她为三殿下。而之前也有几次，听两个小太监说起，三殿下又来过了之类的话。
“我们三殿下虽然叫三殿下，但是因前头两个都是公主，却是长子。本朝的皇子们都不与母亲同住，住在储辉殿呢。只不过，别家的皇子都能常常来看望母亲，只有三殿下……唉！”慧芝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从前的事。
“那为什么皇上九年不来秋霞宫呢？”寒雪急切地问。
“这件事，和娘娘的妹妹有关。”慧芝似乎沉浸到了回忆里，“那一年，娘娘和堂妹一起入的宫。一开始，她们，还有郑玉桃，就是现在的贵妃娘娘，感情很好。但是十年前，娘娘怀上三殿下以后，时嫔——就是娘娘的堂妹，突然对娘娘疏离怨恨，待贵妃也怀上孩子后，时嫔越发乖张怪异，总是埋怨姐姐抢了她的宠，使她不能常常见到皇上。娘娘疼惜妹妹，便经常在皇上来看她时叫时嫔一起来坐坐。可惜皇上每次只留宿在娘娘处，并不去时嫔那里。再后来，三殿下出生，本应合宫同庆，时嫔却病重，请医吃药无效，竟闹起了自尽。娘娘救下她以后，哭着问她要怎么让她打消自尽的念头，时嫔竟说，她变鬼也不会放过姐姐，是堂姐让她无宠独守空屋，现在又病得面容大变，即使好了，皇上也再不会来碰她一碰。除非娘娘答应今后再不见皇上，与她一样，两姐妹在宫中互相扶持一起到老。”
寒雪听了，只觉得匪夷所思。
难道作为姐姐的于妃，竟答应了妹妹的请求不成。
这妹妹明显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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