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来就是一种倔强的生物,只会看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强迫余涯接受如今的自己并不为难,拒绝医生也相当简单容易,不过没有那样的必要。
古德白欣然接受余涯的一切要求,静静观看着余涯走上他自己所选择的绝路,治疗毫无希望,医生也找不出头绪,除非余涯疯到答应电击跟接受骇人听闻的迷信手段,否则古德白并不打算干预管家的尝试。
这件事总会消停的,等到余涯认命,接受现实,就会彻底过去,甚至能永绝后患。
这件事并不让古德白操心,他真正烦忧的是另一个人。
米琳不愿意离开研究所,她不需要钱,只想竭尽所能地为这个世界发光发热,钱可以解决掉大部分麻烦,可不能解决崇高的人格跟自我奉献精神。
与自愿签下遗体捐献导致被切片的饕餮相差不远,米琳的自愈功能令她接受研究所绝大多数过激实验,甚至愿意尝试不可逆转的伤害。现在项目的程度已经到了惹人非议,可还没推进到完全无可挽回的地步,尚来得及抽身而退,但年事已高的米琳要是寿终正寝在研究所里,那离全身而退就差着一条银河系了。
毕竟研究所的部分实验实在谈不上光明正大,没出事还能兜底,出了事就万事皆休。
有钱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事事都自己出马解决,古德白拨通了秘书的号码——他有好几个秘书,能做实事的那种男秘书,男人没有生理期、能喝酒、偶尔可以兼职些意外的体力活,不容易传绯闻,对于把人当牲口用的资本家而言,各方面都比女性要便捷得多。
自然,女人也有女人的长处,不过现在为古德白办事的是个男秘书,姓苏,非常擅长沟通工作。
古德白有点懒洋洋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苏秘书是个比较利落的人,现在可能正在工作,有纸页哗哗流动的声音,他简洁道:“我正想联系你,老板。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米琳已经松了口,不过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说。”
“她想见你一面。”苏秘书很快又紧接着说道,“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会再跟她交涉。”
“没什么不方便的。”古德白慢慢道,“我定下时间后发消息给你。”
“好的。”
余涯为古德白这些天来难得的一次出行感到欢天喜地,活像知道孩子第一次去春游的家长,他特意挑了辆新车,亲自当司机,顺便按照古德白的意愿带上杜玉台。
毕竟这时候不能去抓警方的谈判专家,那就只能把最会说话的精神科医生带出来,不管怎么样,这家伙的专业水平总比他们俩高多了。
古德白不知道米琳需不需要精神科医生,不过既然付了杜玉台钱,总不能让人闲着。
“我能要求两倍报酬吗?”杜玉台有气无力地为自己绑上安全带,他坐在副驾驶位上,开始怀疑起自己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倒没有很真心实意地抗议。而古德白正坐在据说是车子最安全的位置上,从内后视镜上看过去,穿着与神态雍容得简直像要去参加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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