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苍出事后,风扬夕来授课已有一月余。
天还未破晓,打更的人还没来,严子姮在吵闹中皱了皱眉,挣扎着翻了身。
“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聊八卦呢。”右侧的秦桃躺在被褥里,拿手撑着头,对严子姮说道。
这时子夏也转过头来,“曾经救了何茹的村子的人,是风扬夕夫子。”
严子姮一听,来了兴致,“当时除了风夫子可还有别的人?”
她其实想问,苏乔之在不在?
周围静了下来,何茹思忖着该如何回答,答有,可别的人她见都没见过。
答没有,鬼才会信,穹庐分法系,讲究协作。
最后,何茹只轻声答了一句,“应该有,可我没见到其他人。”
秦桃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她将屋内油灯点燃,调笑道,“你们得赶紧起了,不然可无法近距离看着夫子了。”
严子姮起得最晚,等到大家推推嚷嚷地跑远了,她才起身,“还未打更,院门都没开,色迷心窍!”
等严子姮到了训练场,风扬夕正不苟言笑的站在一堆女弟子的面前,静静等着沙漏滴完,也不恼。
前面人满为患,严子姮只能站在全是男生的队伍里,好不尴尬。
“时辰到了,列队。”
“今日以竖排为单位,跟在我身后。”
“跑一圈就到右侧的助教处加一个铅石袋绑在小腿上,近极限者也需要到助教处申请后方可休息。”
“谨遵师命。”
前排女弟子没想到以竖排为单位,今天白来这么早,都有些泄气。
严子姮作为第一竖列的尾巴,经过程子夏等人身边的时候幸灾乐祸的笑了。
晨练之中,不论阶梯平地,不论上坡下坡,不论青石板还是青草地因为风扬夕的经过,弟子们也全都得跟着。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讨论声,不到三圈便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严子姮不知道自己脚上已经有几个铅石了。
汗水从额头滑落,顺着眼角的轮廓快要流进眼睛。
她抬起手轻轻抹掉。
“闭上眼睛,用你们的耳朵去聆听你们的方向,直到你们全无力气。”
风扬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中气十足,不卑不亢。
严子姮浑身都是汗水,发丝黏在脸上,脖颈上,很是难受,眼睛眯着,迷迷糊糊地看不清前路。
周围偶尔会有扑倒在地的呻吟,以及放弃的声音。
她的吸气声越来越微弱,感觉心肺快要炸裂,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凉风入体,又干又痛。
突然之间,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大小姐,老太爷差人来问,去前面吃饭么?”
“大小姐,七爷回来了。”
“来,先吃饭。”
“染离,我让你去穹庐学艺,是希望你不要荒芜这一生去沉静孤寂的守护云阳。”
“云阳苏氏的嫡长孙女,可不能将生命交给他人,若是真在意你,他必会腹背受敌,因你掣肘,若是假在意你”
所以,她从来就没有别的选择,这就是祖父答应让我来穹庐的缘由,不,或许是条件。
严子姮眼角流下泪来,停在杏色的臂弯里。
程子夏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严子姮,感觉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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