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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打工时,有天晚上冉春见陈爱兵眼里泛着泪花,便问道你是不是哭了?没,没,说着陈爱兵突然哭了出来,声音压抑着颤抖声。

他被打了。也不算被打。

失恋后的他敏感、情绪低落或暴躁,总是在打工时带着情绪,心思飘到了分后前的女友身上。做活时只要影响到他回忆前任,他就会烦躁,也不爱笑。当差的组长看他刺头,便给他累点的活,众人也安慰他放宽心,直到他和线长骂起来,惹来了比线长更大的管理者。那晚组长把他叫到了偏僻的车间里,带着4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大汉,逼着他动手打人。“你是学生?你有情绪?我老实告诉你,我在这厂里干了多少年了,啥人都见过,我今晚把你怎么样了,过几天厂子里也有人把我弄出来,你想跑?你能跑哪去?就你们家里那点地方。我很容易都能找到,你试试啊”。组长凶神恶煞,他才意识到人家来真的,偏僻的车间,吵杂的机器声响,昏暗的灯光,孤立无援的局面面对社会上身份不明的大汉……

他小小的,本就受过伤的玻璃心,原本还停留在通过流露情绪表达一颗渴望被爱护的心,可社会不用仁慈到温柔每个人,社会用最黑暗的一面反击着他表达的情绪。

“我不是非要发脾气,只是觉得发脾气的时候,我知道我还活着,我还有口气,以前我不开心了,她就像哄孩子一样处处心疼我……”那晚才对陈爱兵的情感感同身受。原本以为是小孩子式的谈恋爱,却非把誓言和偏爱变成了分开后记忆的毒药,这记忆毒死了勇气,还残留着后遗症,复发时一阵一阵地心悸。

陈爱兵在南方被隔离宿舍楼的天台上,双手圈作扩音器,仰天大喊着女朋友的名字,再也不见。有多想念?有多想不见?有多想洒脱?

冉春中指指节点了三下门,推门而入。

“阿冉,你来啦!”陈爱兵放掉眼前的书,坐起身子下床,“阿冉你啥时候来的?吃饭了没?走,我请你吃饭。”

“下午来的,马明过会儿打战队赛昂,马明你吃了没?”冉春一进门陈爱兵就起身下床了,和他打了招呼后便跟马明谈起假期趣事。

“下午吃过了,不过晚上还是会吃,嘿嘿,你最近咋样?”

“我还就那样,开学了,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陈爱兵知道冉春问的是啥,冉春也知道陈爱兵不会在他人面前提及感情。

晚上吃过饭后,陈爱兵继续一个人躺床上刷着手机,冉春和舍友们打游戏。

“你们打战队赛把我也带上呀!”很少一起玩游戏的王家海过去都玩的是和平精英手游,假期里众人玩王者时也常看到王家海在线。便拉进去一起打。

是夜,吵闹声一直都在。

从这时起,冉春便开始了换一种方式告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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