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场内一时间十分安静，就只有汪渔闵从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响在众人耳边。
“我说这是一件赝品，并不是宋代哥窑的簋式炉。”
陈凡站在人群中，显得无比淡定，微微耸了耸肩膀回答的风轻云淡。
“好，好哇，还是年轻人有魄力！”
汪渔闵乐了，不是高兴，是被气的。
就在他今天精心布置，准备力压整个古玩街商家的场子上，竟然冒出这么个愣头青来说他的镇店之宝簋式炉是赝品？
这都不能说是上门打脸了，这特么是来踢场子砸招牌的啊！
这话要是传出去，甭管真假，他汪渔闵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年轻人，你还是走吧，趁现在我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汪渔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毕竟是在文玩行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了，这点心机他还是有的。
这时候不能和陈凡纠缠，只要他要求陈凡说出这件簋式炉假在哪里，并且和他驳斥争论，那么他都输了。
他汪渔闵是谁？能和这么个一身地摊货的小子争论么？
所以，如今还是让这小混球儿滚出去最是上策。
“我还没准备走呢，还想多看看。”
陈凡的回答却是把汪渔闵鼻子都快气掉了，我这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吗？
“保安！”汪渔闵脸色阴沉，随着他的说话登时就有几名膀大腰圆的大老爷们从后面转了出来，隐隐的把陈凡那么一围，还有两人不动声色的将陈凡和簋式炉隔离了开来，防止他狗急跳墙。
“小伙子，我不知道是谁带你来的，不过我现在希望你能够主动离开这里。”
汪渔闵已经恢复了平静，同时还拿眼睛扫了周围一圈，那意思是：谁带这小王八蛋来的，赶紧出来把人弄走，别让我费事！
刘琼这个愁啊……
他眼下都有点后悔了，感觉自己要是不认得陈凡那就好了，谁知道这哥们如此生猛啊！
不过事到头上，他刘胖子多少也还有点担当，没有真的假装不认识陈凡。
在胖脸上硬挤出个笑容，走到陈凡跟前冲汪渔闵道：“汪老板，这是我兄弟，年轻，人冲，你多担待……”
“是你？刘胖子？”汪渔闵见到刘琼站出来也愣了一下。
刘琼也是在这条街上混了十来年的老人了，平时看着也挺懂事儿的啊，他今天是怎么的了？带人来踹自己的场子？
可还不等汪渔闵说点什么呢，陈凡就又开口了：“这见簋式炉确实是赝品，我可以确定。”
“确定？你？哎呦喂，我说小伙子，你哪位啊？是哪个前辈的高足？还是哪个博物馆的专家啊？”
一听陈凡这么说，不用汪渔闵开口就有人嗤笑了。
文玩这行和其他不同，有本事的人那是真的得看年龄的。
毕竟这一行太吃经验，而且太吞金，年轻人即便是专业出身，又能如何？
有这么一句话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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