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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蔚第一次看见郑文这么严肃,黑着脸盯着她,瓷杯泡的绿茶都凉了。

“郑老师,所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站了一会儿,她都站得不耐烦了,对方都不开口,“我最近好像没惹什么事吧。”

你没惹什么事,别人要来惹你的事了。郑文看着阮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担忧地想。但开口时,又变成往日的云淡风轻:“老师找你来,是跟你说个事的,”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上次你教训的那两个高三学生,被开除了。”

“开除?”阮蔚惊了一下。她以为上次那件事,处分入档、再写3000字检讨就是顶了天了。

“嗯,就是开除了。”郑文给阮蔚仔细解释了一通,原来那两个高三学生是惯犯了,经常撺着社会上的小混混在各个中学间敲诈勒索低年级。数额挺大,追究起来都可以入刑了。那两个高年级的学生来求情,把钱都赔了,最后才以开除结束这件事。

阮蔚听完,笑着点头。这不是活该吗,谁让一天天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白瞎了考进附中的努力和父母的付出。不过,她瞧着郑文的神色,要是仅仅是这等好事,就不会专门通知她了吧,肯定在周一升旗仪式上宣扬个遍。

她眨了眨眼,郑文便接着道,端着茶杯,尽量说得不让人恐慌:“阮蔚啊,老师告诉你这个,就是想提醒你,人家现在不读书了,学校管不了。你以后放学回去,路上就多注意一些,老师怕这些人报复。”

郑文说,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也跟你妈妈说过了,你不用太担心。”

阮蔚听着郑文这温柔得要命的语气,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见是怕她被人报复,顿时挑着眉乐起来,一双眼睛半点没有惧色:“没事,郑老师放心好了,他们要是真有胆子找我,我肯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郑文当场被她气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他当然是听阮怀堂介绍过这个丫头,从小跟着一群兵痞子在部队里混了几年,翻墙斗殴样样精通,混不吝的一个惹事精,后来跟着回A市了,脾气才稍微养好了些,不会说动手就动手了,但老本事没忘,甚至偷偷报了空手道、合气道。

“哎呀,老师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阮蔚觉得郑文这班主任不错,还能为学生想到这一茬。

学生大大咧咧的,反而显得他这个老师多虑了。郑文瞧着眼前长得漂亮的学生,心里叹一声,其实依靠这学生的家庭背景,可能真的也不用那么担心?但是作为老师,想起大早上信息宣传部门那边给他打的电话,还是忍不住再多问一句。

“阮蔚啊,跟班上同学相处得还好吗?”

“唔,挺好的。”阮蔚顿了一下,开口说得直截了当,“学生挺好的,老师也挺好的。”

郑文点头,挺好的就挺好的,阮蔚作为重点关注对象,他就怕处得不好:“那,同桌呢,跟江渺怎么样?”

江渺自然也是他的重点对象,甚至说起来,比阮蔚还不好说话。这两人也是巧得很,居然在开学坐到一块儿去了。

“她啊?也挺好的呀。”阮蔚盯着郑文,说得毫不犹豫。

“就,没了?”郑文还以为对方会多补充些,哪想对方仍旧是点了点头,说起同桌跟说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没有了,就挺好的,又没认识多久。”

这也倒是实话。

郑文又问了几句,最后提醒她下下个星期年级统考,要加油一些,就让对方回去了。阮蔚听统考又变成了下下个星期,顿时乐得出门,刚走几步,又被叫住。

“哦,对了,阮蔚啊,帮个忙提醒一下江渺,问她到底参不参加冬令营,要是真的决定了不参加,就给凌老师回个准信,凌老师就带别的同学去了。”

若是以前,听到数学就头大的她自然不了解数学联考,但老师是凌七题,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多少也了解了一些。首先就是预选赛,按道理来说在四五月份举行,八月末入学的高一新生没资格参加,但不知道后台怎么操作的,江渺被选拔上了。预选赛过后是九月中旬的省内联赛,江渺是省第一。凌七题常常在班里表扬。再之后,就是十一月的冬令营,能从冬令营中脱颖而出的学生则入选国家集训队,最后在次年7月参加IMO。

对于有实力的人来说,这不是个好事吗?就跟能进竞赛班,提前一步叩开清北或者世界知名高学大门一样是件好事。江渺为什么不去或者犹豫着不去呢?

阮蔚疑惑着跨出办公室门槛,抬头就看见了对方。

江渺倚着围栏,手揣在衣服口袋里,面容沉静地看着楼外。不远处另一头,好几个男生站在一起,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好像互相撺掇着上去同人搭讪。

阮蔚盯着腿和腰看了几眼,撇了下嘴,不愧是她第一眼见着就觉得好看的人啊。赶在其他班男生行动前,阮蔚笑着走过去。

“这不是我亲爱的同桌江渺吗?”

手臂相当自然地搭在对方肩上,两人差不多高,江渺一侧头,就能看见对方的眼睛,亮晶晶的,总是带着那么几分甜甜的笑意。

江渺目光淡淡地看她一眼。

阮蔚瞬间会意,讪讪地把手缩回来揣在兜里,瞥了一眼不远处停住脚步的男生,仍旧是笑脸:“你在这儿干什么呀。”

江渺又看了阮蔚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朝楼上走。

阮蔚眨了眨眼睛,愣了半秒,下意识跟上去,干什么一见着她就走啊,她打扰了对方欣赏楼外美景?楼外也没什么好看的嘛。

从二楼办公室到五楼教室,其实不远,但跟江渺同行,该死的沉默是金,阮蔚觉得实在太漫长。仅仅是漫长也就罢了,她本人单方面还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莫名的输了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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