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看三人出了门口,转身吩咐宫女将云舒胳膊上的衣物剪开,但见左臂一片的血迹已经快要凝固,黑色小箭还插在上面。
少女眼眸半睁,雪白的额头上冒出了层层的细汗,可见那箭虽然在胳膊上,但必然是极疼的。只是他从上来到现在,都未曾见少女有哼过一声,不由暗暗的惊奇。
这箭取出来的时候,必然是有一下巨痛的,他看着这花朵似的少女,心头有些不忍的开口道:“纪小姐,等下老夫要将箭拔出来,你且忍着些。”
云舒迷迷糊糊的其实根本分不清旁边的人是谁,又是在做什么,她只听到有人说“箭”,“拔出”什么的,好似在询问她的意见,就点了点头。
这动作极微弱,却让御医心下定了,看来刚才吃下的药丸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于是便净了手,取了一个夹子,一鼓作气的将那黑色小箭拔了出来。
只是原本血迹已凝固的地方,一股黑中混着红色的血液随着箭一起又冒了出来,早在一旁准备好的宫女将手中沾了药粉的白纱立即掩了上去。
这边御医有条不紊地进行包扎,而梁帝那边傲青三人跪在下首,也正进行着有条不紊的对话。
“你们小姐认识苦玄大师?”
“回陛下,自从侯爷和夫人去世后,我们小姐就时常礼佛。年初从泉州回京时,在路上遇到一位化缘的师傅,瞧着像是很久没有用过斋饭了,小姐便让人单独做了素斋予他。”
“后来大师也到了京城,又因着二夫人的邀请在府中逗留了一段时日,奴婢们这才知道大师号苦玄。他说小姐会有血光之灾,就送了两瓶丹药,说是解毒和凝神使用。”
“小姐刚开始是不信的,直到坠崖平安归来,从此出门荷包中都会带上苦玄大师所赠的药丸,但求心安。”
好在苦玄大师受伤之后,小姐就编了这套说辞,还让她们不经意间告诉了其他下人,这本是防着二房,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听到春迎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么一大段,当下梁帝便信了八分,“苦玄大师现在何处?”
“后来大师在府上中了毒针,小姐心中愧疚,便承诺一直供奉大师,苦玄大师当时没有拒绝,却在毒清不久后离开了。小姐派人四处寻过,却没能得到大师的消息。”
如此说来,却是见不到苦玄大师了?梁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御医却什么办法都没有,他早就想延请其他医者,可是医术超过御医又可靠的人,却是遍寻不得。
“父皇,纪小姐所中的毒还未清,不如暂时留在宫中休养,也方便御医根据病症调整药方。”魏王上前请示着,“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儿臣觉得也应派人贴了皇榜,召集医术高超的人共同研制解毒的方子。”
是啊,与其在这里猜测苦玄身在何处,不如直接将云舒留在宫里,若苦玄还未走远,听到消息必然会进宫救人。而且就算他没来,能以此举招揽其他良医也未尝不可。
刚刚还为御医不能医治云舒而暴怒的梁帝,此时已经完全忘记她的安危了,满脑子都是如何利用她的中毒达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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