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他不断地找话题,可是阮棉一直抿着唇不说话。
程叙白也不明白她怎么了,看样子像是生气了,可是他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生气。
难道是因为没吃饱?
陈年从坡上下来,“我们走吧。”
“嗯。”阮棉刚拄着树枝走了一步,可似乎刚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直接把那树枝扔到了陈年手上,“给你了。”
陈年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独自前行的阮棉,便问向旁边的程叙白,“她怎么了?”
程叙白耸肩,“我也不知道。”
女人还真是个麻烦的生物。
天越来越暗,大片的雪花从天而落,枯败的树枝上堆积了沉甸甸的雪球。
马蹇山山系由几座山连成,要数最壮观的,还是坐落北端的龙骐山,远远就能看见它的山巅横卧在前。
阮棉曾去过瑞士,那边的雪峰雄伟圣洁,而龙骐山和它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来那几个记者也是被这山光雪色给吸引,才进山而来。
村子后面有一座低矮的小山,海拔不到五百米,算得上是个小型丘陵。
陈年临时收到那三个记者的消息,知道他们现在在这座小山上,赶紧追上独自往前走的阮棉,“阮小姐。”
阮棉走得飞快,恨不得马上就跑到山里去躲起来,她的耳朵上带着厚重的耳罩,听力本就阻挡了一些,再加上雪越来越大,她担心那几个人的安危,脚步越来越快。
身后的声音像是有一道屏障似的,被阻挡在外。
程叙白看着阮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赶紧从陈年的手中把那根树枝也拿了过来。
大概是他的脸生得太过好看了,陈年光看他的嘴巴动了两下,说了什么根本没注意。
等回过神来,程叙白已经往阮棉的方向追去。
陈年赶紧打电话给救援队,早知道就不应该让阮棉跟过来。
程叙白的脚底像是装了滑轮似的,在雪中任意驰骋,没多久就找到了阮棉。
他喊一声,“阮棉!”
阮棉转头,看见他朝她冲来,那动作宛如在雪上飞舞。
程叙白迎着清冷的雪花奔到她的面前,平白无故地笑了,“你瞎跑什么?也不知道等等我们。”
阮棉感叹,不愧是比她年轻啊,这脸嫩得就好像能掐出水儿来似的。
她有点想……
想再摸摸看是不是和当年一样……
“那个人接到消息了,你们要找的人找到了,你们的人马上会去救他们的,你赶紧跟他回去吧。”
阮棉问,“那你呢?”
“我要去找村长家的孩子。”
几乎是下一秒,阮棉便下了决定,“我和你一起吧。”
程叙白双瞳紧缩,“你不生我的气了?”
阮棉被戳中心事,转过身去,“我没有生气。”
程叙白的笑声总之格外干净好听,一瞬阮棉的心头就好像装满了星星。
“我想了想,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太好,所以你才赌气,自己一个人走,不是吗?我也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她没否认,只是稍微笑了一下。
“不对。”
“哦,那你没生气是最好的。”
陈年不放心,还是追了上来,“阮小姐,跟我回去吧,稍后救援队会去接他们的。”
阮棉看到陈年,又看看程叙白,在想自己是不是任性过了头。
“陈年,我跟他一起进山找。”
陈年握着拳头,青筋暴起,“山里太危险了,我……”
“你不是说救援队马上就来了吗?有他们在,你还怕什么?”
程叙白也在一旁帮腔,“对啊,还有我呢,陈……陈大哥,你就放心吧。”
被叫了一声大哥,陈年也并不受用,他只好表面答应下来,背地里却悄悄跟着他们。
程叙白察觉到身后人,笑了笑,“看来长得太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阮棉放慢步子,摘下了半只耳罩,“你说什么?”
“没什么。”程叙白说,“那孩子听说这山里开了岭梅,才偷跑出来的。”
“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叫什么?”
“八岁了,叫刘小松,小孩子家的一天天心事贼多。”程叙白一边吐槽,一边加快步伐。
阮棉若有所思。
程叙白像是看到了刘晓松,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别瞎想了,小破孩。”
阮棉被莫名其妙打了一下,从来没有人敢和她这样开玩笑,她像是破天荒得到了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有着欣喜也有着娇怒。
“你说我是小破孩?你比我小还说我是小破孩?”
“对啊?怎么了?”
阮棉怼不过他,咬着唇,气不过。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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