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名师出高徒,做的好。”谢宁自鸣得意地夸赞道。
“你这是夸我还是自夸。”独孤月杂念一起,气息不稳,一道浓重的竖痕力透纸背,呼啦啦悉数掉落。
“气息散了,功亏一篑。”独孤月颇有些丧气。
谢宁大手一挥,安慰道:“没事,没事,纯粹练手,你多尝试几次。”
“只好如此。”她弯着腰捡起零落的壁纸。
“你累吧,要不散散心。”
“可是我们出不去啊。”
“哦,我忘了,要不我带你参观下藏书阁。”
谢宁拉起独孤月穿梭在文山书海里,她望着书盈四壁的房间,感慨道:“你家藏书可真多啊。”
“一般,一般,就是些杂书,地理物志,历史传记,还有些人间搜罗的诸子百家的经典。我小时候无聊就会浏览翻阅,长大了反而不愿意翻书了。以前父亲总在耳边念叨腹有诗书气自华,我左耳进,右耳出,如今,想听也听不到了。”
独孤月听出他言语里的落寞的,“你是不是感到孤独,想父亲了。”
“……”
“我自幼喜好诗书,常常诵读经史,学习礼乐,可自从师傅失踪了,我睹物思人心怀悲戚,尤其是看到旧书册上的笔迹思绪纷纷,一个字也读不进。”说着说着,她泛起酸涩之意,眼圈发红。
“咳,咳。”谢宁故意清了清嗓子,“那是你小女儿家的心态,我才不会。我谢宁玉树临风,就是没有诗书也是气自华。”
“你呀你。”
“这座藏书阁跟天宇楼一比,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
“天宇楼?”
她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可是记忆里搜寻不到具体的样貌。一念凡世,半步天宇。千古尘寰,宴息长安。谁的诗词,飘渺如风?
“它是仙界最大的藏书楼,坐落在浮乡城,内里图书卷帙浩繁,浩如烟海,毗邻沐家名闻遐迩的珍宝阁,三界内但凡稀罕的物件,悉数收入囊中。”
“如你所说,沐家可是煊赫尊崇。”
“那是,占尽天时地利,掌握世间奇珍异宝,不显赫都不行。”
她倒是越来越好奇他口中所谓仙门首尊。
入夜,抄了一整夜的独孤月手腕发酸,她漫步来到藏书室,望着汗牛充栋的书籍既羡慕,又惆怅。
“你想看完吗?”一个声音在耳边盘旋。
“谁?”
虚空里传来空灵的询问:“你想不想全都读一遍。”
“书中自有黄金屋,师傅告诫我要勤学多读,我确实像全部参阅一番,可惜时间有限,不能久留。”
“相信自己,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在一夜之间悉数记住。”
“啊?一晚上!不大可能吧,再说你是谁,为什么帮我?”独孤月转着圈,四处搜寻。
“呵呵,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你就是我?”她一片茫然。
“是啊,我知道你内心所有的渴望,你我一体,你开心就是我开心。”
“难不成我最近太累,产生幻觉,这世界上怎么还有另外一个我。”
“何必怀疑自己,你试一试不就清楚了。”
“试一试,那我该怎么做。”
“闭上眼睛,放松精神,我会向你走来,接纳我,不要抗拒我。”
独孤月依言,闭上眼睛,她看到黑暗中霍然流淌着一片碎玉般的银光,神似自己的女子在不断靠近,自己血液沸腾,神思恍惚,慢慢地融为一体。
霍然间,书架里的书受到一股强大的波动扰动,哗哗翻动起来,一册一册书籍顺序排列呈螺旋状缠绕在身旁,她脑海里清晰地看到一个个字符和图画似走马灯般持续闪动。
长夜漫漫,她要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要做的事情也太多……
翌日,独孤月深知自己熬夜看书,熬夜抄书,已然精疲力尽。
谢宁懵懵地睁开眼,看着伏案一脸疲倦的人,呆愣了片刻,下一秒忽然想起什么,惊坐起身,大喊道:“糟了!家规,我的家规还没抄完呢,啊啊啊,今天辰时伯父要来检查,要死了,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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