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床上的镇北王又毫无动静,像一个死人。
张长史立马欺身上床,绝对的体力悬殊让安舒难以挣脱,只得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裳,伸长了脖子向外呼救。
原文里并没写镇北王混得这么惨。
安舒心里直呼倒霉,说好的皇权天下,镇北王好歹是当今皇帝的叔叔,竟完全没有一点皇叔的尊严。
她只想到嫁给镇北王不用跟女人宅斗,没想到镇北王府男人不少,男人宅斗起来比女人凶狠得多。
果然事分两面好坏掺半,镇北王昏迷不醒命不久矣不仅对她有好处,还让王府的管事猖狂至极有恃无恐。
这张长史是个老油子,吃定她反抗不得,成了事实后她便不敢声张,所以才如此张狂。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安舒觉得自己完了,“张长史,你放过我,我把我的凤冠送给你,纯金还镶宝石,可以卖很多钱,至少能换套宅子。”
张长史撕扯的力道松了松,正要说些什么,新房的门被人一推而开。
亮光照进屋内,张长史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立马放开安舒,起身望去。
安舒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看向门口,“救救我!”
推门之人是一个身型魁梧的男子,胸前和手臂肌肉鼓鼓囊囊,满脸刚毅一身正气,一看就是要打十个的样子。
但男子并不是站在门口,而是坐在轮椅上,连个推他的人都没有,他只能自己转动轮子,行动间手臂上的肌肉一鼓一鼓。
男子进门后,在安舒和张长史以及镇北王之间扫视一圈,声音粗哑,“王爷大婚之日,不知张长史在新房作甚?”
面对这个男人,张长史气焰弱了许多,“秦护卫,原来是你,王爷昏迷在床,不能替王妃揭开盖头,想差下人来揭又怕辱了王妃,在下是大鸣正五品官员,便由在下前来替王妃揭开盖头,好让王妃早些就寝。”
安舒劫后余生心脏狂跳,暗自唾弃张长史,无能的孬种,只会欺负老弱妇孺和昏迷不醒的人,面对和他同样的男人,哪怕对方身有残疾他也不敢嚣张。
被称作秦护卫的男人面无表情,“既然王妃的盖头已经揭开,张长史还不退下?”
张长史看安舒一眼,吞了吞口水,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安舒整整衣衫从床上下来,惊魂未定,“多谢呃...不知如何称呼?”
既然那张长史忌惮此人,她定不能与此人交恶。
秦护卫目不斜视,甚至不看安舒一眼,“属下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王妃可直呼属下姓名,秦训。”
屏息听了一瞬,秦训道:“王妃的婢女已经回转,秦训这就退下,只请王妃代为照顾王爷,王爷每日都要擦拭身子,以免污了伤口溃烂加重,膳食也需严加查验,避免有心之人有机可乘,以往都是属下亲自照看王爷,不曾离开王爷半步,如今王妃进门,属下便不好再寸步不离,照顾王爷的事自有王妃费心,求王妃千万别假他人之手,秦训在此谢过王妃。”
“……”
安舒半天没憋出一句话,合着她嫁过来不仅被管事欺压侵犯,还得当护工伺候镇北王这个重症病人。
如果秦训是个女人,方才这段话不就是宅斗里宣示主权的经典桥段?
当然,没人规定男人不可以对男人宣示主权……
安舒不禁仔细打量秦训,嗯...这秦训是她见过长得最阳刚最强健的男人,有棱有角还挺俊。
又看看镇北王,镇北王是她见过最美的男人。
秦训是镇北王的贴身护卫,再一想行军枯燥……
越想越偏,安舒赶紧摇摇头,都怪那个张长史,说什么要不是他对男人没兴趣,不然镇北王长这么好看,他肯定不放过。
“我一个深闺女子,恐怕是难以担此重任,秦护卫可以继续照顾王爷,我不介意秦护卫寸步不离。”
安舒决定能躲则躲,不管秦训是宣示主权也好忠良心腹也罢,皆与她无关。
听闻此话,秦训神色一瞬讳莫如深,“秦训谢过王妃。”
“秦护卫无需客气。”
秦训点头,“秦训告退。”
秦训刚走,翠珠便回转,手里捧着一堆吃食。
翠珠性子活泼,门一推开就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小姐小姐,奴婢给您带了烧鸡和肘子。”
走近床前,看到安舒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翠珠大惊失色,“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您的凤冠呢!镇北王不是昏迷不醒吗?谁欺负王妃了?”
安舒掩住翠珠嘴巴,“嘘……别嚷嚷,凤冠我藏在那边柜子里了,改天咱们拿去换钱,暂时别管,先把烧鸡和肘子给我。”
一天没沾荤腥,从昨晚到现在只吃了一点花生枣子垫肚子,安舒爱好咸口,闻到香味整个人都蠢蠢欲动,食欲压过了方才的慌张。
翠珠一脸难以言说的神情,“小姐,哪有新娘自己把盖头揭掉,还把凤冠藏起来准备卖钱的?”
“我丈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我要顶着盖头等他醒来不成?而且刚才有人来替我揭过盖头了,下次除了我开口,谁说什么都别听知道不?特别是王府二管事张长史,你记得提防着他。”说着,安舒恨恨咬了一口肘子。
“知道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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