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讲的这个故事委实算不上新鲜,不过是一个痴情娘子负心汉的故事。
只是他读书甚多,将起故事来娓娓动听,何绵儿不自觉还是听得入了迷。
故事中,出身秀才家的闺秀在一次回家途中遇雨,遇见一乘着马车路过的男子。男子好心请她上车,女子却碍于男女大防,坚决不肯上车。
男子也是正人君子,便主动下车,自己甘愿在雨中淋雨,却也要请女子进马车躲雨。
女子被男子的满腔赤诚所感动,两人互生情意,背着父亲日日幽会,最终竟是珠胎暗结,未婚有孕。
女子心知此事若是被身为秀才的父亲知道,是要让父亲颜面扫地,便哀求男子娶了自己。
男子也是满口应诺,三聘六礼娶了女子回家。只是,不多久,男子便要返乡回京,女子自是以丈夫为重。
虽是不舍老父亲,却也跟随男子,千里迢迢回了男方家中。
岂料男方早有妻室,就连妾室都不止一个,可怜女子本想着夫妻两人一世一双人,岂料竟是成了不知是排行第几的妾室。
女子在生下腹中孩子之后坚决要出家,终生不愿再见男子,就连自己亲身的孩子,也不愿多见。
陈夫子讲到这里,已是言语哽咽起来。
何绵儿自是知道这故事中的女子就是那庵中的明智师太,而故事中的孩子,怕就是这位陈夫子。
只得安慰他道:“这女子必不是故意的,她远离家中千里,托付一人,岂料所托非人,就连她自己也自身难保,又哪里能顾及的到旁的。”
那人情绪低落,只看着眼前的河水,眼圈红了,道:“只怕那女子心中怨恨男子,就连她的亲身骨肉,她都要几分怨恨了,要不然,也不会始终不愿见孩子。”
何绵儿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道:“说到底,也是那男子花言巧语欺骗在先,薄情寡义,这样的男子,有几个算几个,统统暴毙得为好。”
那人一脸惊诧得看着何绵儿,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震惊地竟是说不出话来。
何绵儿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这几年她虽一贯的伏低做小,但骨子里还是那副快人快语的样子。
在此人面前,一时爽快,竟是说出了真心话。
停了半晌,那人才破涕为笑道:“何姑娘快意恩仇,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何绵儿不知他这几句话是发自内心地赞赏,还是略带讽刺,倒也不便接话。
两人正沉默着,只听得后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野兽走过,亦或者是有人来的声音。
此处地处偏远,要过后山,只寺中一条路子,旁人怕是很难从悬崖上经过。
两人眼看着似乎有几人从悬崖上走了下来,对视一眼,心中顿觉有些不妙。
“不若,先回庵中再作打算。”陈夫子立起身子,皱着眉头道。
何绵儿点点头,两人打定主意,脚下生风。岂料刚刚走了两步,只见一人疾步走来,看着竟是个练家子。
那人虎背熊腰,身穿一身皮革,步伐却也不慢。直奔何绵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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