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以前的经理因为马上要生产辞职,新赛季即将开始,他们管理层急需招人。
苏温尔的简历,就是那时候递过来的。
常春藤名校毕业的工商管理硕士,当初负责人事招聘的股东看到她的学历,吓得不清。
虽然一向惜才,待遇丰厚,但区区俱乐部经理,总觉得是屈才了。
他们打电话仔细跟苏温尔确认不是投错简历后,瞬间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投票决定是否录用时,只有一票反对最大股东许箴言。
他冷冷的眼神紧盯对面的江慕歌,后者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转眼举手投了赞成。
是他一手创办,他一人有三票决定权,七票四胜,最关键的一票在江慕歌那,显然,他并不打算配合。
论交情,他最早跟许箴言认识是在高中,他们不同校,但总能在各种竞赛比赛碰见,而那时他身边一直跟着的就是苏温尔。
他认识他多久,就认识了她多久。
以致于潜移默化里,他总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无论是外表还是才华品性,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结果已定,投票制是开会一直以来的规定,他不能多说什么,只不过那几天看江慕歌的眼神总带着寒意,让他不得不退避三舍。苏温尔来俱乐部上班后,除了最开始打招呼问好的寥寥几句话之外,他像是刻意躲她,不多看她一眼,也不多说一句话。
还有十天开赛,队员春节只放了五天,之后一直关在俱乐部密闭训练。苏温尔提议,周末组织大家一起去城北的滑雪场滑雪,算是用队员们放假的时间开展团建,劳逸结合也能增进感情。
妖猫带头蹦跶,高声欢呼。
江慕歌浅笑,说:“听起来还不错。”
最后,苏温尔期盼的眼神落在沙发上一直捧着平板看训练赛数据的许箴言身上。
她的目光太过执着,执着到整个训练室都安静下来,依旧落在他身上没挪半分。
他无奈,放下平板,头靠在沙发上,疲累地按了按眉心。
“可以。”
听到这话队员们高兴得就差跳起来掀房顶了。
苏温尔唇角也绽开笑意,又在下一秒凝滞了。
“带家属你们有意见吗?”
“…”
等到其他人散了,江慕歌靠墙站着,看他的眼神颇为复杂。
“兄弟,苏温尔说去滑雪,为了让那群小屁孩放松是一个原因,还有什么心思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他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有幸跟这俩人去滑雪场玩过一次,这俩不愧是打小一起在北方长大的,滑雪场上那叫一个如鱼得水,配合得紧密无间。
“知道又怎样?”许箴言漫不经心地回。
“江慕歌,我觉得我这个当事人比你清楚,什么叫过去,什么叫现在。”
“现在我结婚了,我有妻子,你知道结婚代表什么吗?两个字,责任。”
江慕歌默了半晌,想起苏温尔离开时落寞的眼神,心里多有不忍。
“可人家苏温尔追你追到城,愿意屈尊降贵来你俱乐部当经理,你就不能顾及这些,别故意惹她难受吗?”
“我让她来的吗?要把她留下的是你们。”他勾唇,回怼得毫不留情。
“而且我从没想过让她难受,只是程安好他们学校还没开学,我怕她一个人在家闷坏了。”
江慕歌这次是真的无话可说。
出发前一天跟她提起这件事时,她正戴着一副金属框架的眼睛窝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准备开学上课的课件。
她近视不重,出门很少会戴眼镜,偶尔办公时戴上,愈发像个学生,又乖又静。
她表情有些懵,愣愣地看着他,把他逗笑了。
“怎么?不想去吗?”
她缓缓摇头。
“不是,是我不会滑雪,还有,我在想滑雪要准备什么。”
他轻笑。
“没事,我教你。”
“我们俱乐部的经理已经租好了民宿,那里什么都不缺。”
她点头,镜片之下,在听到他提及的另一个人时,眸光黯了一寸。
今天许箴言晚上十点就回来了,洗完澡,披着浴袍,倒了一杯水,靠在餐厅的操作台边上静静看她。
落地灯昏黄温润的灯光打在她肩头,还有睡裙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处,她很白,灯光下周身蒙上一层朦胧温柔的色调。
许箴言嗓子微干,仰头灌了口水。
喉结有节律地滚动,浴袍不经意翻开的胸口,结实紧致的肌理若隐若现。
他身形颀长,肤色白净,但不瘦弱,即使干电竞行业日常日夜颠倒,但他自律健身的习惯练就他穿衣清瘦脱衣硬实的标准身材。
如果她往这边看一眼,应该可以联想到“秀色可餐”四个字。
可惜某人工作时太过专心,许箴言站那默默看了她快有五分钟,她才从教材中抬头瞥他一眼,随意问了一句:“你不困吗?怕你冷我特意给你单独加了一床被子,你可以去睡觉了。”
许箴言忍不住笑了,无奈地放下杯子,认命地先回房间了。
就在刚刚,那个场景让他心里可耻地涌现俩字“色诱”。
可惜,以惨败告终。
第二天,他们坐上俱乐部的中型客车赶往城北郊外新建的一家滑雪场。
城所在的省地理特征奇特,沿国道318,可以看到一年四季的风景。
他们要去的滑雪场刚开不久,名气不大,但依靠天然小雪山建成,滑雪体验应该不差。
他们一行人里,有一队的五名队员,妖猫看到她时依旧格外热情。上单君爵戴着鸭舌帽和口罩,长相偏花美男类型,但气质高冷孤傲,一上车就闭眼睡觉,深刻惯性一个“酷”字。射手飞羽笑起来憨憨的,见到她第一句就是:“嫂子好,嫂子新婚快乐,祝嫂子跟老大早生贵子。”把她噎得脸色半青半红。
奇怪的是,打野位的高个小伙江河还有她的东北同乡盘哥,跟她打招呼时神情颇为不自然。
除了这群平均年龄十八岁的少年,还有一个容貌出色的男人,说是他的兄弟江慕歌,程安好点头自我介绍,他淡淡回应了一句就望向窗外,兴致不高的模样。
最后一个人,就是苏温尔。
她们谁也没提曾经在别墅区遇见的事,一个笑容甜美温柔,一个谈吐温和恬淡,就像初次见面般不温不火。
车程有五个多小时,程安好跟许箴言坐在一排,中途有些晕车,他把她脑袋摁在自己肩膀上。鲜xian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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