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新官上任,这也是他任上的第一条人命案,不得不去,回来又不知到何时。
可娘子这般欢喜自己,这时候走了,不知她心里有多少难过!看着没事人的一般,大眼睛有些无错地望着自己,许还是要偷偷哭的!
“今夜要月儿过来陪你好不好?”他稳下汹涌情动,将她半开的衣衫重新拢好,埋头到她肩窝上蹭蹭安抚,语气愧疚。
柳惊月是他胞妹,与她素来交好。新婚夜,怎的也不舍丢她一人独守空房。
“可是我想和柳哥哥一起。”小娘子眼里明亮,俏生生的脸蛋上红潮未退,嗓音甜美,有几分撒娇。
美公子心里酸软一片,咬唇止住叹息,他在京中的那两年,只有书信往来,又是在如何思念!
“夜深了,你跟着我,许是凶险。要月儿来陪你好不好?”他抬头到她耳边低语,不忍拂她的万般情意,只能慢慢哄着。
“我不怕的!”娘子抓住他的手,紧紧握着!
柳大人心都要湿了,红了眼角,回握住她。
外头仆从又催了一声,他胡乱应下。
“露妹妹乖。”柳惊蛰在她发梢轻吻,不忍多看她,准备起身。
宽广衣袖被小手攥住,她有些焦急,水润的眼里期待太过明显,“柳哥哥,我穿着你衣裳,扮做跟你的人好不好?”
就这么不舍!
他犹豫一瞬,终究应下,嗓音略哑,“好。”穿男装安全些,又有他陪着。
他找衣裳给她的时候,柳夫人也得了消息过来,站在廊下问,“大郎可是要出去?”
柳惊蛰看着屏风后裙衫落下的影,眼神微黯,“是。”
“可要叫月儿过来?”
“不必了。”
“叫月儿来陪着吧,夜深的,怎叫你娘子一个人守着空房?”
他已经移步到屏风后,将人从身后揽入怀里,宽阔胸膛抵着她消瘦的肩,松木香气交织她身上甜香,低头帮她系腰间的垂带,“孩儿自有分寸,娘请回吧。”
柳夫人虽是不愉,但是儿子已经年近弱冠,房中事不便插手过多,只得回了。
纸窗外少了个人影,小娘子一面乖乖任夫君抱着动作,一面小声说,“倘若明日娘知道了问起来,就说我定要跟着的。”
“好。”柳惊蛰半哄着应下。这般情意,真要问起来,怎么舍得怪给她?
他将她衣带系好,又帮她将脂粉擦去,拇指在她唇瓣上略重地碾过,惹得她轻呼了一声。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似是查看口脂可曾抹尽。紧跟着又在唇上流连地抹了两次,方才拆去发簪,将墨色长发学男子束做一道。
烛点晃动,他借着暖色光亮打量,“好个俊朗小郎君。”
他衣裳穿在她身上有些宽大,更显她纤细消瘦,更不说面上胭脂一时擦不干净,薄面戴粉,发梢微乱,红唇微肿,隐隐有些被欺凌状,看着就叫他喉咙发紧。
更不必说,与他站在一处,都要叫旁人疑他是否有些说不得的喜好。
外间风大,他取出鹤氅给她披了,将人半环在怀里,推门出去。
清河县主簿张君瑞和县尉刘秉生今日都在宴中,此刻俱穿戴好站在廊下醒酒。
刘秉生倒还算了,一颗武夫心粗糙的很,见柳惊蛰过来就抬脚准备走。
边上的张君瑞却没动,脸色有些不好地往新县令身后打量,他们相识多年,自然困扰他身后几时有个俊俏的小郎君跟着?再瞧见小郎君身上披着他的鹤氅,心下已经明白七八分。只是碍于周边捕快等不好说破。
“张兄也是觉得我的小童好生俊俏,看也看不够?”新县令人前素来矜贵的模样,凤眼轻眯,周身气息冷冽起来,将人往身后护。
张君瑞咬牙别过眼不看,“冒犯了。”
走在前面的刘秉生挠挠头,有些听不懂他们在啰嗦什么,“你们快点,马已经备好了。”
“一会我抱着你骑马过去?”新县令旁换了温柔模样,询问新添的俊俏小童。
张君瑞脸色十分难看,脚不沾地地往前,生怕走慢了多听了些不该听的。
方寒露明快地点头,对柳哥哥笑,“好。”
夜色薄凉,寒风凌冽,院里一棵大梅树被风摇下几朵花来,悠悠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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