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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无力地歪到小娘子脖颈间,怨愤地蹭了蹭,“明日就辞官。”

方寒露哭过,身上软的使不出力气,却很乖很努力地抱被褥往他身上盖,“不要冻着。”

柳哥哥说那些话,对她那样,她虽然羞恼害怕想哭,却不怎么厌恶。毕竟是亲近多年的柳哥哥,更何况,还有些说出来就要羞死的舒适……

小姑娘抱着被褥遮盖玲珑曲线,小心瞄他穿衣裳的动作。冷白里衣盖住精瘦腰线,白皙的肤色在灯烛下宛如玉质。

“柳哥哥,你在京中有没有去过哪种地方?”小姑娘脸上犹染霞色,她垂下眼帘,纤长如鸦羽般的睫毛不安地颤动。怎么,那么会亲近人的事

柳惊蛰系带的修长手指微顿,心里酸软,“没有。”

“哦,”方寒露点头,十分为柳哥哥好,“读书人最忌讳去那些地方,沾染一身毛病。柳哥哥以后也不要去。”

“露妹妹?”

“啊?”

他回头在她脸颊边轻吻,“哥哥不去。”自家娘子醋性这般大,哪个夫君不长眼?

*

夜里梆子响三声,曲水河边上还是人挤着人。

火势已歇,这些人却都不敢再睡。被烧怕了,万一刚睡下,火又起来?

“大人,与前半夜起火原因相同。”一位瘦长竹竿似的捕快呈上几枚铁块,“铁块中空,里面藏火,有人蓄意纵火。”

柳惊蛰点头,“谁家伤死了个人?”

立在一边的刘秉生代为回答,“店铺里的伙计。

新县令竹青长衫在风中浮动,他眼眸微阖。

接连两次蓄意纵火,又要挑同一个地方。

前半夜失火店铺门前有一方烧焦一半的翠色罗帕。

本来一方罗帕算不得什么,但是这方翠色牡丹花纹罗帕,和前两日巷子里撞墙的张家姑娘身上那件翠色牡丹长裙,色泽花纹都相似。

张家姑娘,名叫张菱……

能有死去的姑娘身上罗帕的,除了她闺中好友,还可能是辱了她身子的泼皮。这方罗帕,或许可以替惨死的姑娘寻个公道。

“留些捕快,夜里守着。”

有捕快们在这里守着,挤在外面的人逐渐散开。

刘秉生顺势挑个地方铺好鹤氅,黝黑英俊地脸上扯出来友善笑意,“今夜我也不回去了,就这里守着,张兄要是不嫌弃,过来挤挤。”

张君瑞扶正自己方巾不自然地坐过去,抱胳膊坐好,“我以后要娶娘子的。”

刘秉生更友善了,拉住人家胳膊,“谁家官人以后不娶娘子?张兄,我最怕你嫌我是个粗人,我又没读过什么书,你前几日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张君瑞外胳膊抽回来,往外挪了挪,“没嫌你是粗人。”

刘秉生就跟着他往那边挪,还往他没坐到的鹤氅边缘拍拍,“张兄,你要不嫌弃,往里面坐,这里暖和。”

“嘿嘿嘿,嘿嘿嘿。”

……

一夜耗尽,柳哥哥再回到榻上时,身上还沾着沐浴过的潮湿。

方寒露惊醒,被他环绕在怀里。

“夜里一个人睡冷不冷?”他抵着她额头,心中愧疚。

怎么不冷!这时候才回来,凉了她半夜的罗榻!

小姑娘睁不开眼,趴在他怀里,软乎乎地问,“柳哥哥昨夜可查到了什么?”

柳哥哥指尖探入娘子柔顺的发间,“两间铺子没什么都在河边,一间东边,一间西边。有人看不得商铺好。”

方寒露困困地点头,要睡过去时突然红着脸挣扎,“柳哥哥你碰哪里!”

“乖,你睡你的,哥哥就碰一碰。”

他碰着,还怎么能睡!

方寒露在他怀里闹腾了一会,被他按回去,“好好睡,过些时候露妹妹帮哥哥做些事好不好?”

小姑娘乖巧点头,红着脸忍过身下异样。

“记得死掉的张家女儿吗?”柳惊蛰抱她紧了紧,“翠绿罗帕可能就是她的。”

“露妹妹帮哥哥去问张菱之前的好友如何?”他咬着唇,气息微乱。

“自然好。”方寒露也想着姑娘家死的太冤。

“再亲哥哥一口好不好?”他又问,下唇被咬出牙印。

方寒露趴在他胸前想一会,就亲了亲他好看的下巴。

柳哥哥读个书回来怪了许多,不过生得美。

他们依偎着睡了几个时辰,醒来快到午时。

柳惊蛰抱着小娘子喂碗甜粥,给她描好眉,戴上脆生的玉镯儿。

“妹妹要哪种钗子哥哥给你做?”他摸索着小姑娘白嫩的小手,低头亲了一口。

她昨日头上对蜻蜓的发钗就是他做的,“点个翠葫芦纹簪?金蝉纹?”

“要翠葫芦的。”小娘子笑起来梨涡甜甜,主动摸他俊朗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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