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宴每天是下朝之后找石凡搭关系,然后去中书省闲坐一会,就回府上和柳婉玗努力,但两头都不见好消息。
石凡一直对他不冷不淡,看来是靖王递话了的,直接攀关系这条路走不通了。沈修宴在书房里将朝中支持靖王的几位大臣一一列出,然后又执笔将几位大臣的姓名圈了起来。
隔日下朝后,他就去了御书房求见,皇帝近几日对他心中有气,让他在御书房门口枯等了一个时辰才让人进去。
皇帝一身龙袍,高坐殿上看不清神色俯视沈修宴问:“爱卿今日来是为何事?”
“回陛下,微臣今日来是确有一事想要告知陛下。”沈修宴边说边环视了一圈殿内的宫人。
皇帝明白他的意思,一抬手让人都出去了,“沈爱卿说吧。”
沈修宴躬身又行一礼说:“微臣冒犯了,微臣近日心系大梁国事而彻夜未眠”停顿一下继续说“实在无法忍受有些大臣身在朝中,不想着如何做实事献忠言为国效力,只顾如何互相倾轧,身居高位。”
皇帝听了这话,面无表情一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陛下,经微臣近日所查,原户部侍郎摔断了腿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迫害于他。”
“哦?那沈爱卿觉得是谁要迫害他?”皇帝坐在龙椅上,姿势未变。
沈修宴微抬头看着殿上皇帝的书案,毫不避讳的说:“当然是如今的户部侍郎石凡石大人。”
殿内静默了会,置在一旁的香炉暗幽幽的飘出一股股烟雾,为皇帝看奏折特意点的烛灯跳动着火花,仿佛能牵动人的心思。
皇帝声音有了起伏,但神色仍是不紧不慢:“沈爱卿说话是要讲证据。”
“回陛下,证据是给办案的人看的,陛下即贵为天子,自然是说什么,什么就是证据。”
皇帝默了几秒,看着桌上堆积的奏折,慢条斯理的说:“沈爱卿不是和石凡一见如故吗?”
沈修宴镇定自若的说:“回陛下,若微臣未与石凡走的近,如何能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说:“沈爱卿,不管石凡有没有干这件事,但只要你拿不出证据,都是空谈。”
沈修宴闻言抬头冒着大不韪直视皇帝说:“微臣没有证据,陛下便说微臣是空谈,若有一日,靖王一党嚣张跋扈直逼皇位,陛下也认为微臣是空谈吗?”
此话一落,皇帝果然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放肆!”
沈修宴低头眼中闪过光芒,毫不退让继续说“还请陛下三思,靖王一党今日能为官职谋害重臣,指不定明日就能为荣华富贵犯下滔天大错!”
沈修宴语气推心置腹,言辞诚恳,但这都不是让皇帝沉心思考的理由,靖王一直暗生异心,全朝重臣都知晓,沈修宴说这些话不奇怪,但为什么今日要跑到殿前来说,难不成还真是在靖王身上发现了什么?
沈修宴淡定的站在殿内,他在等皇帝先问他,刚刚一席话七拐八绕终是将皇帝的注意力引到靖王身上了。
“爱卿既然这样说,那是有什么办法了?”
“自然,为助陛下铲除奸恶,微臣愿赴汤蹈火。”沈修宴见皇帝上钩也不拿捏。
皇帝走下殿阶,两手背后说:“那沈大人说说你要怎么个赴汤蹈火。”
沈修宴深思熟虑的说:“靖王一党多是些老臣,虽有资历但年纪大了,总会出些纰漏。”
皇帝一挑眉,语气有些不耐烦的道:“你是说让朕辞去这些老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以为朕没想过,朕只要一提话头就能被靖王推回去!如今这朝堂又不是朕一个人说的算。”
沈修宴双睫微垂轻声说:“陛下,若是有了办事不利的证据,那不就不好推脱了吗?”
皇帝双眼微眯还没说话,就见沈修宴从袖中掏出了一封奏折。心里有了猜想,接过奏折翻开,半晌,眼中带了震怒。
沈修宴生怕这火烧的不够大,又开口补充说:“奏折上所言句句为实,微臣对陛下决无半点欺瞒!”
皇帝合上奏折,眼中虽有怒气,却迟迟不开口。沈修宴看了眼皇帝的神色,知道他这是在犹豫,也不着急,安然站着,毕竟罪证都一条条呈上来了,他不信皇帝不动心。
果然皇帝决断不定的开口:“他们都是朝中的老人了,先帝在时就得重用,若是一下子除掉,朝局恐会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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