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什么劫都少,就是桃花劫多!”
“那个县主怕也是同首座一样被这人诓骗,一腔深情的错付他身。”
“是不是因为他这人三心二意之前的亲事才没成?”
“如此一看,抛弃他的那个女子也是可怜人。”
一转眼,陈生成了欺骗少女感情的渣男。
而郭齐佑则尽心尽力地为他补上最后一刀。
“长的不怎么样心气倒是够高,趋权附势的本领不小,可人贵在自知,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看看你那德行配不配的上你的野心。”
“……”什么都没做的陈生满心都是委屈。
“倒是你……”郭齐佑喷完陈生又去看宁徽,想要换个人输出。
而论输出郭齐佑一直都是本文第一名。被他按着输出的陈生此刻自然是懒得再管他,只想看他被宁徽毒打。
眼看这两人就要对上,淡淡的异香忽然伴随微风飘来,再抬首时静书斋门前悄然多出一道身影。来人手拿檀木佛珠,穿着一身白色僧服,明明身上衣白似雪干净的一尘不染,脚下却踩着一双脏到看不出样子的破旧鞋子。
他人来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陈生是第一个注意到他来了的人。陈生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瞧着他的身影一时有几分恍惚。
貌美如女主,清雅如京彦,艳丽如端肖雪,各色美人陈生见了许多,却从未见过僧人这样的人。僧人的五官并不出众,可奇怪的是他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越看越让人觉得他不凡,顺眼的程度甚至让陈生觉得他才是陈生遇到的人中最好看的那一个。
他的眉目温和,眼眸清亮的恍若一泓清水,人温柔的就像寒日刚过的暖春,又似寺外清雅柔和的佛铃花。
陈生看了他两眼,突然眼花的看见他身后好像站了位身影模糊的红衣女子。他眨了眨眼睛,再看时僧人身旁除了落花什么都没有,那个影子似乎只是陈生的幻觉。
一旁的僧人见到他连忙上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叫了一声:“云馜师座。”
听见小僧的话周围的人都愣了愣,静书斋霎时安静下来,片刻后,震惊过度的修士们回过神,他们神情严肃的整理好自身的仪态,端庄有礼的上前与这位云馜见礼。
一眨眼那些修士都走了,陈生身边只剩郭齐佑与宁徽未动。他们两人一个是与云馜相熟,懒得去动;一个是目中无人,并不将云馜放在眼中,不屑上前。
见状云馜笑了笑,他隔着人群看向陈生,随后握紧了手中的佛珠,轻声唤了一句:“陈施主。”
陈生这才回过神。
云馜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千衫寺中供奉的佛座是千衫佛,而云馜据说是千衫佛四百年前收下的弟子,在修士之中地位极高,谁见到都会尊称一句师座,不过云馜很少露面,在场的人大多数没有见过他,也不知他今日为何会出现。
“宁施主。”
云馜彬彬有礼的与陈生几人打过招呼,等看向郭齐佑时他摇了摇头只说了句你呀。
宁徽对这位平易近人的高僧没什么好感,若说轻狂他比郭齐佑还要狂几分,此刻见云馜现身他并无敬意,只是冷着脸说了一句:“主持可在?”
——他为何是这个态度?
众人困惑不解,云馜无意给他们解惑,他也并未露出被宁徽轻视的不悦,只与郭齐佑说:“你每次来都是如此吵闹。”
郭齐佑耸了耸肩,熟稔地说:“你不是喜欢热闹吗。”
云馜笑了笑,又与宁徽说:“太后殿下让宁太尉前来应该还是为了之前的事,可如今主持云游未归,云馜的答复还是一如既往。往事如烟,该散便散了吧。”
宁徽冷哼一声:“如不如烟不是你我说的算,该不该散自由太后殿下决断。”
闻言云馜不欲与宁徽多说,只是岔开话题,和颜悦色道:“虽不知诸位道友为何而来,但客堂已为各位备好茶点,若是诸位愿意便同我前往客堂,客堂内的弟子正准备为各位煎茶。”
听到这陈生大喜,他想云馜来得好,他正好可以躲过这场风波,左右云馜在寺中,这些人就算看陈生不顺眼也不敢过分吵闹。
然而等云馜背过身,刚准备偷跑的陈生却听见云馜喊了一句:“陈施主,席间也有你一位。”
“……”
高僧邀请,陈生这个小人物自然不能拒绝。
一群人来到客堂,云馜自然是坐在主位上,客堂分左右两席,左边坐着以郭齐佑为首的修士,右边坐太尉宁徽一行,陈生站在中间,左右两边都不欢迎他,他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众人入座,一个人站在中间手足无措。
不全坐下去还好,全坐下去后只剩陈生一人突兀的站在原地。两旁的目光在此刻似乎变成了无数着火的箭袭来,被攻击的陈生只想转头离去。
最后宁徽挑了挑眉,好心抬起茶盏,平静地说:“茶。”
他杯中有茶,此刻叫茶不过是给陈生一个台阶,是让陈生坐到这边的意思。
陈生在心中念了一句太尉人好,虽是脸臭,但是心好。他刚想露出笑容往宁徽身边走便听左侧郭齐佑冷哼一声。
“一脸谄媚,旁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真给首座丢脸!还不给我滚过来老实坐好!”
而这意思是让他坐这边,不许他给太尉倒茶。
陈生:“…………”太难了。
郭齐佑肯定已经忘了他来这的目的了!他现在完全是将自己放在了岳父的角度,怎么看陈生都不顺眼,没想过陈生这个女婿有多为难。或者说郭齐佑现在已经将他与女主绑在一起,大概有一种陈生丢脸女主会更丢脸的认知,因此开始看管他,不让女主因为他再次被人耻笑。
可问题来了,陈生夹在他和宁徽之间应该怎么办?
不知何时这些喜欢看热闹的修士都停下来,左右两侧的人都看向陈生,等着看他到底要走到谁哪边。
他若靠近宁徽,郭齐佑必定会炸毛,觉得他不止丢了女主的脸还驳了他的面子,到时候嘴臭都是轻的。
而他若靠近郭齐佑,宁徽一片好心被人践踏必然不会开心。而宁徽若是不开心,必然会让陈生比他还不开心。
一滴汗从鬓角滑落,陈生宛如夹在娘子与亲娘中间的受气包,左想右想这一切都是——女主的错!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