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吃素,不想。”姚子碧摇头道。
“吃素?”
陈重曲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嗯。”
姚子碧点点头,便绕过陈重曲,帮着其他学徒清洗粮食去了。
“少东家,我咋觉着,小丰子最近在躲你,你是不是责骂过他?”
看了一眼跑开的姚子碧,大米又看向陈重曲,满腹狐疑。
“呵!你说呢?”
陈重曲短促而笑,不答反问。
“不像!咱们少东家从不骂人。”大米随即摇头。
“呵呵”
陈重曲笑着拍了拍大米的肩膀,说道:“不过,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
“啥话?”大米好奇道。
“你自己品。”
丢下这句后,陈重曲便转身离去,徒留大米一脸懵逼。
“自己品?如何品?又不是喝酒。”
大米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为何小丰子要躲少东家呢?”
“小丰子!”
是夜,就在姚子碧正准备与陈老伯一道,去院里开小灶时,陈重曲突然大驾光临,立于姚子碧的窗外,朝她大喊。
“少东家找你?”陈老伯看向姚子碧,有些疑惑道。
“额我不知道啊!”
姚子碧一脸莫名,行至窗边,推开了窗户。
“少东家,有何事?”
“请你喝酒。”
陈重曲摇晃着手里的两壶酒,笑着看向姚子碧。
“哟!看来,今夜我要独自开小灶了。”
陈老伯见状,笑着打趣。
“额”
姚子碧囧,不知该说甚。
“快出来吧。”陈重曲催促。
“去吧,少东家的酒,一定是好酒。可惜,只请你,不请我。”
陈老伯耸耸肩,故作遗憾。
“哈哈陈老伯,我这儿的好酒,你喝得还少吗?”陈重曲大笑道。
“嘿嘿!”陈老伯贼笑。
“那那我去了。”
姚子碧朝陈老伯颔首道别后,便搓着手,步出了房间。
“少东家,你为何要请我喝酒?”
行至陈重曲跟前,姚子碧仰头望着他,略显不解。
“那你为何要躲我?”陈重曲笑问。
“哪有”
姚子碧将脸别开,不与其对视。
“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欠妥,令你不悦?”
收起笑颜,陈重曲正色而问。
“没有!没有!”姚子碧急忙摇头。
不妥之人是我才对。
“好啦!不管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误会,待喝完这两壶酒,咱们又是好兄弟了。”
说着,陈重曲便揽着姚子碧,朝后院行去。
“又要上屋顶吗?”姚子碧问道。
“还是怕?”
“有一点点。”
“那就不上屋顶了。”
陈重曲莞尔,姚子碧则松了一口气。
“不上屋顶,就上树?”你是猫吗?
俄顷,望着歪脖子树上的陈重曲,姚子碧头皮发紧。
“这树又不高。”
陈重曲伸出手,看向姚子碧,“我拽你上来。”
“我自己爬吧。”
姚子碧撇撇嘴,便扒着树干,小心往上爬去。
“你这爬树的功夫不行啊!”
看着姚子碧笨手笨脚的爬树模样,陈重曲倚在树干上,一脸戏谑。
呵!我又不是猫。
姚子碧一边爬,一边于心中腹诽。
“呼”
花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姚子碧才爬上这棵并不算高的歪脖子树,并寻着一个较为安全的位置,缓缓坐下。
“接着!”
“慢点!”
陈重曲将手中的一壶酒扔给了姚子碧,后者俯身接过,险些失手。
“笨!”
陈重曲嗤笑一声,便扯掉塞子,大口喝酒。
“这是果酒?”
将壶嘴对着鼻子嗅了嗅,姚子碧随即抬头,不太确定地看向陈重曲。
“没错!”
陈重曲点点头,说道:“你闻闻,能闻出是哪种果酒吗?”
“唔”
姚子碧又闻了闻,才道:“荔枝!”
“果然是狗鼻子。”陈重曲笑道。
“你才是狗。”
姚子碧嘟嘴,小声嘀咕一句后,便拿起酒壶,轻抿了一口,“好喝!”
“这是我于去年荔枝结果之时,自酿的荔枝绿。”陈重曲说道。
“荔枝绿?”
姚子碧放下酒壶,凝眉看向陈重曲。
“荔枝新熟鸡冠色,烧酒初开琥珀香。欲摘一枝倾一盏,西楼无客共谁尝。”
吟诗一首后,陈重曲又喝了一口酒,才继续道:“这醉吟先生定是不知,在几百年后,还真就出现了正儿八经的荔枝酒,那便是荔枝绿。”
“可荔枝绿不仅仅只是用荔枝所酿之酒啊!”姚子碧指正。
“是的,但在早些年,我们家酿的荔枝绿,便是真正的荔枝酒,而非粮食酒。”陈重曲解释。
“嗯。”
姚子碧点点头,若有所思。
你们家会审时度势,及时停止了粮食酒的酿造,而我们家,却因继续酿造粮食酒,而被推至风口浪尖上。
“愣着作甚?喝酒!”
见姚子碧忽然发呆,陈重曲抬腿,以脚尖轻触其膝盖,又举起酒壶,朝向明月。
“好!”
姚子碧收回心绪,亦举起酒杯向明月。
“喵”
就在二人共饮月下酒时,忽闻一阵猫叫,于树下响起。
“讨酒的来了。”二人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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