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湛吕说了几次,姜梨依旧无法相信九寒壁会被人偷走的事实。
可面前这帮铁憨憨竟然以为是她偷走的。
真是智障石锤。
姜梨觉得这些人总爱忽略事实本质,她忍着笑意,平静的对众人行了个礼,缓缓说道:“各位师叔、师叔祖,前几日晚辈是在九寒壁内面壁思过,而且的确在上面渡了劫,但晚辈在渡劫渡了一半时就被雷劫劈得昏过去了,若不是刚刚湛长老问我九寒壁的事,晚辈压根不知道九寒壁被偷之事。”
直到现在,姜梨还不信九寒壁会被偷。
因为那玩意儿实在是太大了。
代掌门乐尧长叹口气,他压根也没相信过一个刚刚进入筑基期的小丫头能把九寒壁搬走。
别说是他,就连八品真仙上的修士也很难做到。
只是这事,需要有人担下责任。
前日诸位长老已经商议妥当,这只替罪羊就是姜梨。
“姜梨,那日你渡劫时,可是有旁人与你一同?”
乐尧再问。
“晚辈不记得了,也许吧,九寒壁内风雪太大,又起了雾,晚辈只顾得自己渡劫,并未留意到有无旁人,再后来就晕过去了。”
“分明在胡说八道,一品天劫只有一道,你挨了多少雷劫不自知?”一名老者责备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晚辈入门也就半年,而且还是外宗,每日打杂度日,还未进修过什么课业,不知道也很正常。”
“不可轻易放过她,此女必有蹊跷啊,代掌门!”
“是啊,九寒壁可是上古神邸,是我钟灵派的命脉!就这样不清不白的没了么!”
殿内众人叽叽喳喳争吵起来。
台上几位长老面色凝重,互相对视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乐尧坐在中间缓缓扫过众人,面色如常,突然压低声音咳了下,随后对着姜梨说道:“你既然晋升到筑基,日后就来内宗多上些课业,同大家一同修习,星耀大会也快到了,让外宗主理把你的名字加上,多历练些稳固修为。”
姜梨虽有些不解他为何突然转变态度,如平日一样,淡淡道了句“嗯”,随后鞠了个躬请辞。
“要没什么其他的事,弟子就先走了。”
看乐尧点了点头,姜梨扭身走了。
众人见乐尧就这么让她轻松的离开,立刻表达不满。
“乐尧,九寒壁没了这么大的事,就这样放她走了?我要去掌门师叔洞府外告你的状!”
“是!请掌门出关督审此事!”
乐尧身旁的一位长老突然起身发话道:“让姜梨走,本就是掌门的意思。”
说罢,手掌托起一支玉简,灵力灌入其中。
空旷的大殿上传来一个男子清朗活泼的声音。
“小尧师弟,小丫头不过二八年华,却以五灵根渡劫成为一品筑基,而且渡劫后还有天灵地宝雨,聪明的小尧师弟就没想到什么吗?”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十六年前……
那个同样会在渡劫后有天灵地宝雨出现的玄华道君回来时有带个女婴,难道是……
乐尧想想掌门师兄又当着众人的面喊他小尧师弟就头疼,长叹口气,拂袖而去。
他何尝不想找个替罪羊将此事背上,如此不清不楚,不过几日,钟灵派就要成为修真界的大笑话了。
待他出了念诀宫,拿出掌门送来的另一枚玉简,施法播了出来。
听后,差点心肌梗死。
……
出了念诀宫,姜梨一路小跑向山下去。已经步入筑基期的她明显发觉自己的身子轻盈如燕,不过几十分钟,就跑完了平常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刚要推开农舍的木门,一股从天而降的灵力灌入她的丹田内。
有些摸不清情况。
姜梨没时间猜想这波灵力的来源,轻吸口气,闻到一股淡淡的糊味。
姜梨的心咯噔一下。
气味勾起了她碎片般的记忆。
白衣,剑影。
姜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些时日的相处,这只狐狸和她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的那只相差甚远。
这只狐狸很有可能是慕听白。
下一瞬,她便推翻了自己的推论。渡劫者在天雷空间内是一定会化为原身来渡劫。慕听白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是人类修士。
所以这只狐狸不可能是慕听白。
那他是谁?
姜梨怀揣着疑问推门进去,一眼便瞅见榻上黑漆漆的身影。
狐狸平日里油光顺丽的毛发几乎已经完全脱落,露出皲裂的烧痕。自受伤起到现在已有一周左右,有些伤口已经发脓,隐隐散发着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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