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礼看着他,轻轻举了手中的茶杯,笑道:“朱利尔主教,你现在不正在和我用餐吗?如果你饿了,我身边这个小厨子的厨艺很好。”
朱利尔笑了一声,有些神形散漫地靠在椅背上,尽管做枢机主教多年,公爵幼子的富贵姿态并没有完全从他身上褪去,勾唇道:“冕下,你明白的,我并不想吃那个小孩子做的饭。”
邹礼放下茶盏,“哦?朱利尔主教喜欢吃什么?是米德蛋糕店里最精致的蛋糕,还是海曼烤鸭店里最肥壮的烤鸭,我想我的属下会愿意替你买来。”
朱利尔倾身上前,轻轻一笑,猛然伸手捏住了邹礼的下巴,迫使他将头抬起。
温道夫几乎在同一时间将要抽剑而出。
邹礼与朱利尔同时喝道:“住手!”
“我劝你停下。”
邹礼伸出一只手隔开温道夫,让他收剑退下,紫色的眼眸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朱利尔,看见他眼里暗藏着的疯狂,说道:“朱利尔主教,我劝你也收手。”
朱利尔的手指在他薄薄的唇瓣上狠狠摩挲一下,笑道:“冕下,我想我更愿意吃您做的菜,明天我再来叨扰你,希望你到时候的表现能让天父满意。”
邹礼的紫眸里瞬间迸射出冷光,抓住他的手腕,“朱利尔主教,你放点规矩。”
朱利尔松开手,摸了摸自己的手指,随即对少年国王辞礼,“我先告退。”朱利尔勾唇,用暧昧低喃的语气轻声叫道,“我的冕下。”
朱利尔离开,带着他的下属出门,“走,去看看冕下为教会修建的教堂。”
陶德匆匆跑去将门关上。
邹礼低头擦着自己的嘴唇,喝了一口茶,脸色有些青。
森尼尔心疼得直跺脚,让人拿热水过来,替邹礼擦试着下巴上被朱利尔掐出来的青紫,碎碎念地说道:“我要告他!我要告他!”
邹礼接过他手上的热毛巾敷着,这副身体的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磕磕碰碰都能青,对森尼尔说道:“他敢这么对我,还怕你去告吗?”
邹礼低下头,将擦过嘴唇的帕子扔了。
不可否认他有故意激怒森尼尔的意思,想通了肯尼斯家族的目的之后,让他对朱利尔的无礼稍有放任。他不介意适当地通过自己的委屈重新获得子民们的垂怜,并且还能迫使摄政王正面走到肯尼斯家族的对立面,一箭双雕的好事。
邹礼有些头疼地按住自己的额头,让森尼尔出门,说道:“你明天带两个厨子过来,替我挡挡。”
森尼尔神情焦躁,“冕下,你去我家里躲一躲吧,这个枢机主教怎么这么无耻!”
邹礼道:“他缠上我了,躲不掉的。”邹礼沉默片刻,眼神微凌,对两人说道,“若是他敢放肆,让人去给教堂点一把火。”
森尼尔大惊,放火烧了教堂可是大罪,连连说道:“冕下,这……这可真是罪过。”
邹礼抬头看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回屋。
森尼尔追上前来,“冕下,护卫您的安全比天父的颜面更重要,我会安排妥当,这件事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邹礼道:“我相信你的能力,森尼尔大人,我的清白可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森尼尔抹了把汗,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千斤。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让少年国王在埃维尔城出事,否则无论是内阁还是众议院都不会饶恕他,辞别邹礼说道:“冕下,我这就回去安排。”
将森尼尔打发走,邹礼实则心情不差,虽然无心再缝衣裳,但骑马出门去了军工厂巡视。
马蹄疯狂地在地面上飞奔,温道夫紧跟着他的身影,“冕下。”
邹礼转过头,对他笑了笑,说道:“温道夫,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事。”
温道夫道:“有个地方,朱利尔不敢去抢人。”
邹礼稍微放慢了速度,与温道夫并行在草地上,说道:“朱利尔确实不会去下议院抓我,我的骑士,但我不能永远窝在下议院等人来救援。”
下议院是众议院的地方分院,一样拥有巨大的审判权,代表着帝国司法,连教会主教都不敢随意放肆的地方。
邹礼从未想过去那里寻求庇护,停下马,指着群山之中出现的崭新巨大的工厂,对温道夫说道:“你看,我将拥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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