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一笑,“我们这样挣点外快,再让人传出去,会不会玷污了国王那宝贝名声。”
西曼尔看着满地狼藉,灌了杯酒,挑眉笑了一声,随即起身,“他那种臭脾气名节,用不着我们来抹黑。”
“分好了钱就出门,早点进城,找国王要账。”
皇都的进出关卡虽然戒了严,但仍旧允许商队和百姓出行,只是几个门口都多增派了四队负责监察的士兵。
西曼尔用着埃维尔城的雇佣兵商会通行令,从南门进去,寻着地址直接找到了两家商行的所在地。
爱德格接到信,快步把一行人马迎进了后院,对着院中几大箱金币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些都是冕下让您送回埃维尔城的东西。”
西曼尔打开瞧了一眼,爱德格一边拿了账目出来交给他。
“这些钱怎么安排,冕下都在这里写清楚了,让您一并把账目带回去和莱尔科尔商量。”
信封上盖了漆,西曼尔也不好直接拆开查看国王到底给了他多少钱,将衣服角上沾着的一根草根叼进嘴里,“他人呢?”
爱德格说道:“你知道的,冕下在皇宫。他终于和陛下结婚了,这可真是万幸。”
珠宝商人很庆幸当初那个赌注压对了。国王重新回到了皇都,并且嫁给了全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成了名正言顺的国王和摄政王妃。
没有任何一个夫人能再比得上他的地位。
西曼尔瞥了他一眼,不知什么意味地笑着念叨了爱德格所说的两个字。
西曼尔随即从半倚着箱子的姿态直起身,拍了拍木箱,“爱德格先生,好好干吧。”
爱德格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匪首身上即便是渡了一层金,有时也难掩饰他举动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匪气。
有那么一瞬间,又觉得被一头不怀好意的豺狼给盯了一下,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西曼尔无聊地磨了磨牙齿,叼着那根草根玩儿,神色颇为无辜,爱德格应该当心的是那只蝗虫。
他随即吐掉了草根,让人开始搬运木箱,“都带回去吧,国王不在,每人分十个金币。”
和土匪讲规矩简直是天方夜谭,不管如何,西曼尔也给足了国王面子,只让每人拿十个金币。
一道声音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来人幽幽地叹道:“我的匪首,我想你这样做该让莱尔头疼了。”
西曼尔抬头看过去,邹礼正巧站在了院门口。
匪首眯了眯眼,打量了这个贵气的国王一番,沉默了片刻,扯了一下嘴角道:“偏心啊。”
国王从不承认他有偏心过任何一人,从物质上来说,对于几人都是一视同仁。但那个温文尔雅的兄长总是会多得到国王的一些留心。
邹礼笑了一声,“这是留着给埃维尔城运转的钱,你现在动了,那边的伙计就该勒紧裤腰带了。”
西曼尔摊手道:“国王,我们可要穷到喝西北风了。”
埃维尔城的两兄弟和行政官们都不至于苛待这个匪首,更别说西曼尔根本不会让自己吃亏。去刨了两个月的路,也不见这群土匪们掉一斤膘。
邹礼走到他面前,从怀中拿出那本私掠许可证,塞到他手中,“国王很穷啊,西曼尔,考不考虑自力更生?”
西曼尔眼眸微微一散,捏着那本薄薄的硬皮文书,嗓子顿时像拽紧了的线一样有些发僵。
他紧接着笑了一声,恢复了情绪,“哪儿来的?冕下?”
西曼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私掠许可证上有摄政王印,国王身上同样也染上了那个Alpha的味道,气息浓烈得令人反感。
邹礼按住他想要查看证书的手,漂亮的眼睛微微一抬,两人耳贴着耳,低声笑道:“偷来的。”
西曼尔一愣,邹礼风轻云淡的低笑声突如一声轻雷,坠入到湖水里泛起一阵涟漪。
这个国王用他柔弱的外表和随和的气度,做着最大逆不道的事情。
匪首拿着私掠许可证的手臂微微颤抖起来,眼睛里亮起一抹利光,嘴角上扬,压抑不住的笑意,“哈哈哈哈,国王?”
他收下了这本证件,两指从口袋中夹出那枚草紫罗兰胸针,在唇边轻轻一吻,“如您所愿,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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