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他像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将献容护在身后,像一堵屹立在风雨中最坚实的城墙一般,那般笔挺地站在献容身前,“有我在一日,皇叔便永远别想对她做出任何事情来!若皇叔再对她恶言相向,莫怪阿衷不留情面!”
“琤”一声,是他果断拔出青锋剑来,剑锋所指,正是赵王司马伦:“她是我妻子,是朕的皇后,她做什么,都只是我与她夫妻之事!若非朕多年昏聩,又怎能容你等随意折辱我妻!”
献容望着眼前的这个顶立地的帝王,死去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被注入血脉,重新活过来。
若非此刻气氛剑拔弩张,她想要扯住他,同他:阿衷,你不知道,在阿容心里你从来都不昏聩。他虽一直被赵王握在手里只做一个傀儡皇帝,可他却从来不曾对她恶语相向,纵然连一个脸色,都舍不得对她摆一下。
他将她疼宠入骨,屡次救她于水火,却从来不肯奢求她的回报。她心中装着旁人,他便放她走,她要回来,他便问也不问地去接她,阳城客栈的三日缠绵,是他不问不管的极尽温柔和照顾,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都一寸不拉地全数奉上。
司马家的男人骨子里流淌的是贪婪狠毒的血液。这个家族向来爱出阴谋家和野心家,唯独献容的夫君司马衷是个例外。
世人都以为他傻,就连阿兄也以为他傻乎乎的,这才郑重其事地差了献容入宫,为的就是搅乱司马氏的下,殊不知唯有阿衷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隐忍不发,可是,在这一刻,在她被司马伦毫不留情地羞辱时,这个向来忠厚的老实人,这个不善言辞的皇帝,此刻,终于将骨子里地暴戾彻底激发出来。
“若要废她,先从朕的尸体上跨过去!”
司马衷与司马伦叔侄之间,实则矛盾早已身后,这几个月来洛阳戒严,不过都是二人斗法,但这些事,两个人都怕下大乱,不敢摆在明面上,只偷偷地暗地里进行,白日见了,却仍旧勉强维持着叔侄之情。
及至今日。
及至他的妻子被司马伦一口一个屎盆子地往头上扣,及至羊玄之被司马伦射杀,二人终于不再隐藏,将一切都摆在面上来。
司马伦步步上前,嚣张地大笑起来,“皇上,羊氏不守妇道,早该死了!叔父这是为你清理后宫!”
他大手一挥,身旁一个男人举着圣旨上前一步,却是他新近提拔的尚书令田淑,看向献容的眼里不带一丝情感,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他得意洋洋地将手上一卷明黄展开:奉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皇后羊氏献容,多次为奸人所立,有伤皇室颜面,朕实为痛心,为保全我晋皇室颜面,特赐羊氏鸩酒,钦此。
落款,却是司马衷的玺印。
他一读完圣旨,便有一个内监狞笑着上前来:“皇后娘娘,请吧。”
司马衷面色大变,“司马伦,你敢假传朕的圣旨!”
他大步上前,青锋剑抵在田淑脖子上,渗出一丝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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