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姝的心不断往下沉,耳朵里灌入不少水,两只手高高举起,忽然手腕传来一阵疼痛,哗啦啦一声,九姝越出水面,露出大半个脑袋。
“二......二哥?”
刘润的衣领被刘寔捏在手心,刘寔右手握着鞭子末端,转手交给了身边的丫鬟。
丫鬟噗通入水游到九姝身边:“表姑娘?”
九姝迷迷糊糊看见这一幕眼前倏然黑了,晕在了丫鬟怀中。
岸上刘寔心里窝着怒火,盯着刘润:“你来这边做什么,我记着男子学堂在东南方向?”
“我......”刘润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道:“二哥莫要误会,闲来无事逛到此处,不巧听见有人落水的声音赶来看看,多亏了二哥及时赶到,否则姝表妹可就危险了。”
刘寔勾唇冷笑:“是吗?”
似嫌脏,松了手,刘润险些没站稳跌了下去,在刘寔跟前,刘润从不敢放肆,眼角瞄了眼刚刚被救上来的九姝,略有懊恼,若不是刘寔坏了事,此事就成了!
“姑娘!”香叶急匆匆跑来,见状忙扑上前:“姑娘?”
“还没死呢!”刘寔揉了揉耳朵。
香叶立即噤声。
...
九姝落水的事儿很快传到了老夫人耳中,请了大夫,索性九姝并无大碍,喝了安神汤后便睡了。
老夫人强忍着怒火。
“祖母,孙儿听闻杨夫子近日得了几首曲子,闲来无事去瞧瞧。”
刘寔和杨夫子关系不错,这一点老夫人知晓,再者今儿是刘寔凑巧救了九姝,老夫人自然相信这话。
“祖母,孙儿亦是想去瞧瞧塘里的锦鲤,未曾想遇到表妹失足,幸亏二哥及时赶到。”刘润解释。
老夫人眼皮一抬,瞥了眼刘润,这一眼足以让刘润心惊肉跳。
绕了大半个院子就为了去看一条鱼儿,这理由未免牵强。
“来人呐,将看院子的周娘子拖出去杖打五十大板!”
老夫人动了怒,当众责罚了人,满地血淋淋。
“让大夫人重新挑个沉稳懂事奴才当差,国公府容不下偷奸耍滑者,一经发现绝不轻饶,今儿表姑娘受了惊吓,若有下次,直接发卖!”
刘润闻言背脊全是汗,险些没站稳,咬着牙撑着。
不一会闵氏姗姗来迟,老夫人倒也责怪,闵氏又发作了几个丫鬟,此事算是告了一段落。
打发了奴才,老夫人忽然道;“九姝这丫头多病多灾,又没了亲娘,若被我知晓有人胆敢算计她,国公府的事儿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做的了主的!”
闵氏垂眸,佯装不知这份敲打。
待离开时闵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刘润:“张家姑娘我瞧着性格温婉贤惠,是个不可多得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打算了。”
张家姑娘是个庶出,说的好听是温婉贤惠,可实际却是胆小如鼠,在张家被人欺负惯的了。
刘润咬着牙:“多谢母亲成全。”
闵氏拂袖而去。
...
温氏出门回来一趟才知晓府上发生的事儿,忍不住跑到刘寔跟前。
“你怎么救了姝姐儿?”
刘寔淡然道:“恰巧路过。”
温氏细细打听了事情的原委,眼皮跳了跳:“你该不会是坏了大房的好事儿吧!”
“什么好事儿?”刘寔抬头故作不知。
“你这孩子!”温氏无奈,依老夫人的脾气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敲打闵氏,又当众罚周娘子,必定是动了怒。
“母亲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大伯母算计姝表妹什么?”
刘寔漫不经心的趴在塌上,手里捧着一卷书,百无聊赖的翻阅。
温氏冷笑:“你大伯母向来无利不起早,自然是有看中了姝姐儿的地方,又不肯让嫡子娶,若是妾侍,你祖母第一个不同意,庶出嫡妻的法子也亏她想的出来。”
做了这么多年妯娌,私底下不知道交过多少次手,温氏还是能摸清些闵氏的性子。
“姝表妹无权无势,能图什么?”刘寔哼了哼,浑然不在意的又翻了一页。
温氏道:“还不是姝姐儿的绣技?”
刘寔默然,想着九姝被刘润算计,刘寔仿佛是吞下一只苍蝇浑身不自在,他宁可九姝是嫌贫爱富,攀附富贵,可刘润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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