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你如果不按照套路来,傻眼的就只会是对方。
胡夫郎的眼泪说收就收,仿佛没听清般:“少……,少郎,您说什么?”
杨歆态度十分诚恳:“我说我暂时不会去京城,虽然我也很好奇亲生父姆是怎样的人,——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后日要参加考核,接着要去宁波水师营服役,……,所以,你们懂的,军令如山,等我以后休沐或者能请休年假的时候,会找机去京城看望我亲生父姆的。”
二管事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陈百户,意有所指道:“据说水师营招新要比卫所难上许多,且对小哥儿与男子都一视同仁,少郎若是考核不过,可否先随老仆两人回京,见过伯爷郎君后再作其它打算?”
至始至终,胡夫郎和二管事劝说的对象都只是杨歆,对于杨家人的意见并不在意,就算是林阁老在此,也断没有夺人血脉子嗣的道理,更何况只是个林氏旁支的外嫁小哥儿而已,——当然,看在与林阁老多少有些血缘的份上,他们也不会仗势欺人就是了,再说少郎对杨家人似乎十分有感情,这也让他们有所顾忌。
杨歆听二管事说完,双眼微微眯起,“啪”地一掌拍在长木桌上,木桌应声而散,语气十分危险:“你说我过不了考核!?”
老子的实力,岂是你能臆测诋毁的!
“……”
朱永浩:“……”又是一个怪力哥!
陈百户:“……”全营花了两天时间才做好的,你赔,你赔!
二管事山羊胡子抖了抖,胡夫郎一脸惊骇,杨家人表情淡定。
杨歆有主见,拳头又强硬,胡夫郎两人已经完全失声,朱永浩见此,笑眯眯建议:“既然戚少郎自己拿了主意,你们做下人也不能违背,两位不如先禀告了威远伯,再说其它。”
这一场争子事件,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
胡夫郎与那二管事带着人离开枫林渡,前往五仪县城,准备先找一个住处,再往京城送信。
杨家人也一起坐船回家,不过坐的是林家庄前来接康亲王的大航船。
布置考究精致的船舱里,朱永浩坐在上首软垫上,先是含蓄地跟杨家人解释,——他夫郎也好,他也好,跟威远伯府都没有半点交情,也就是刚好驻守宁波,大家又都同属武勋,不好推脱,总之就是……,本王虽然是跟戚家人一起过来的,但本王跟他们绝对不是一边儿的。
杨歆心想看出来,你现在套近乎的样子,真是一点也不矜持。
“本王夫郎也是林庄人,与这位夫郎还是同族本家,这么算起来,本王与杨护卫还是连襟呢,哈哈哈……”
林阁老长哥儿林修瑜当初嫁的是一位皇子,这个林修岚夫夫还是知道的,只是血脉本就淡薄,地位又相差甚远,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康亲王就是再平易近人,林修岚夫夫也是不敢厚着脸皮攀亲的。
朱永浩见两人都十分拘谨,便也不勉强,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威远伯府是怎么的人家,你们还不了解吧。”
林修岚身体坐直,急迫问道:“确实不知晓,王爷可知道子鱼生父、生姆是怎样之人,伯府内……,人情关系可否复杂?”
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穿越同乡运气真是不错呢,遇着这么好的养姆。
朱永浩感慨完后,说:“我与夫郎长年驻守宁波,所知有限,他们家应该不复杂吧?毕竟除了辈分最高的威远伯老夫人,加上威远伯夫夫,以及威远伯的几个庶子女,拢共也没几个人,至于……,子鱼的生父威远伯,本王也没接触过,听说是个好脾气的人吧?生姆威远伯郎君……,对了,威远伯郎君娘家姓什么来着?”
杨家人:“…………!?”
你一个王爷这么不靠谱的吗!?
朱永浩讪笑,心虚道:“这,这本王平日里公务繁忙,实在无暇关心这些家长里短的,哦……,对了,我听那胡夫郎好像抱怨过,之前顶替子鱼身份的那位小哥儿,似乎很得威远伯老夫人喜欢,至今还被老夫人留在身边呢。”
行吧,一位超品亲王,想来应该是很忙的,没道理会知道别人府里内宅之事,确实有些难为人了。
不过光知道那位冒牌的小哥儿还留在伯府内,林修岚便能想象到,子鱼若是回了京城去,那日子定然是不会过得顺心!
朱永浩感觉自己似乎没提供道多少消息,想了想又提点道:“一般的勋贵之家,孩子就算被祖母抱过去养,也不是说就不允许与姆父见面的,这个吧……,只要是真正关心孩子的姆父,养在哪里其实无所谓的,对吧?”
他家朱高泽还不是一生下来就被父皇母后抱去宫里养着,他和夫郎怎么连他六岁时,小JJ被蚊子咬了一个包都知道,……说白了,威远伯郎君就不见得有多关心自家小哥儿。
提点到这里,朱永浩也不打算再说下去,他自以为已经取得了杨家的信任,于是准备勾搭一下穿越老乡:“子鱼莫不是天生神力,能扛鼎否?”
“…………?”你问一个小哥儿能扛鼎否?
抗你妹哦~!你这王爷怎么如此话多,我差一点就跟家人分离了,你看我有一点想要聊天的欲望么?
杨歆语气恭敬又真诚道:“回王爷,子鱼没扛过鼎,不过若是王爷这种体格,我单手应该能甩出船舱。”
朱永浩:“……”
感觉闻到了一股属于穿越者的不畏权贵的中二气息。
本来神情恹恹林修岚瞬间精神起来,急忙维护道:“子鱼不可无礼!……王爷恕罪,这孩子性子有些直,从小在乡下长大,不甚会说话。”
朱永浩笑笑,不在意:“不必如此,子鱼性子率直,实属难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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