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是一种新型玩乐方式。”
当沈寒贞一指那两根绳子,严肃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临川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只是他很快意识到这样做一点都不厚道,于是忍住了。
他二人上前和于零双行了礼,互通了姓名,又各种久仰久仰客套了一番。这才开始一五一十地探讨倒挂之谜。
原来秦歌和于零双走完了地道,从一尊石像背后爬了出来,两人出门才发现那是间被人废弃的小庙,周围一片树木,荒无人烟。
两人刚出门,放松了警惕,没走几步,就又被算计了一回,倒着挂起来吹风了。其实这种事情本来也不是很难办,只要用刀一割,倒也罢了。好巧不巧,秦歌的刀直接脱了鞘,掉在地上,刚刚他极力扭动,正是在呲牙咧嘴,绞尽脑汁地去够他的刀。
说着,秦歌将他那柄短刀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土。
“说实在的。”他到现在还是一肚子火,万分气恼,“这里怎么会有绳子?还专门吊人?世上竟然有这种事!”
“还能有谁?”零双懒懒道,“那个女人呗。”
“什么女人?哪里还有女人?”
“那我便从头说起吧,事情是这样的。”零双道,“多日之前,我受家主所托,要我去白邺城接个小客人。我紧赶慢赶,到了城中,却意外被我的一个仇家发现了踪迹。他以有心算无心,赶来追杀我。险些将我杀了,亏得一个医女救了我。”
“这医女便是你们所见的那栋小屋的主人,她虽然一个人住在乡下,又不通武功,却不像个置身世外的隐士。一言一行,都机警伶俐得很。我在屋内休养了几日,始终摸不透她的底细。”
“昨夜,我嗅到苗头不对,好像有一队人马逼近了小屋。看那医女脸色,似乎是她的仇家寻上门来。我虽受伤未愈,此时也唯有出去尽一份力。正想出去迎敌的时候,却见那医女不持灯火,匆匆往里间去了。我一时兴起,想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便也跟了过去。”
“我见她一声不吭,轻手轻脚地进入密室,扳开机关,又顺着梯子爬下暗室。在这整个过程之中,她始终熟门熟路,连个蜡烛都不点。我愈发觉得她古怪,便决意跟下去看看。”
“后来的事也不必多说了,我见她步履急促,匆匆奔走,以为她早已心思震动,只顾逃跑。我便不起疑,只是一味跟着。哪里料到她脚下步步都巧妙地绕过了机关,我一时不察,被那地道中的机关所算计。那也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可说的。”
旁的医女救护伤者,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佳话,他们这却刀光剑影,处处充满了算计。秦歌听得惊住了,不由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就走了,连头都没回一下。”零双微微垂了眉毛,故意摆出苦瓜脸的样子,道,“我就被吊在上面,手上没有刀,旁边也没有光,惨啊……就听见上面脚步声杂乱无章,一开始只有一两声很轻的足音,后来人就变多了——这时候,我被吊的久啦,实在撑不住了,就大喊大叫起来。没啦。”
事情听完了,原来是个无妄之灾,和那个被杀的门客毫无关系。寒贞心里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正踌躇着。秦歌却不疑有他,只向于零双说了有门客被害一节,零双仔细听了,倒不惊讶害怕,道,“他是好人,只是时运不济。等我回去禀报家主罢。”
四人便商量了一下来去方向,秦歌自然是要和于零双回棉城去看看的,沈寒贞迫于绿茶系统,随口找了由头和他们一起去了,陆临川担心那四人对温落山不利,自然也要前往棉城。一群人便不分散,又在林地之中行了大半个时辰,个个又热又累,嗓子冒烟。
“这可不应当。”于零双不知从哪里摘了一片芭蕉叶,往大石边一坐,顺手给自己扇着风,“咱们是不是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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