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秉修却认为,穆嘉恩偏爱大儿子,不想让熠辉进入华宇,丁秉修曾经给熠辉打过无数电话,说明厉害关系,让他快点回上海,进入集团,将来接班。可是,穆熠辉根本不听,裸眼这个张济琳绊住了脚,迷得神魂颠倒。丁秉修只好亲自出马,从上海专门来泉城,下定决心,带穆熠辉回上海,让他进入华宇集团锻炼学习。
张济琳惴惴不安地坐到丁秉修的对面,穆熠辉挨着她坐下。丁秉修冷眼瞧着张济琳和穆熠辉。穆熠辉好感觉到了母亲对张济琳的冷淡,他极力想活跃一下气氛,拿起一个草莓递给妈妈,又拿起一个送到济琳嘴边,济琳躲避,穆熠辉忽然觉得不妥,忙放济琳手里。
“妈!咱们明天一起去趵突泉和大明湖逛逛吧,春天的泉城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桃花杏花都开了,杨树柳树都冒出绿牙芽儿。”
丁秉修眯起眼睛,莞尔一笑,柔声道:“好啊!听说泉城有七十二名泉,咱们都去看看,我这次来,就是想放松一下心情,你爸最近身体不太好,特别想你。熠辉!过几天咱们一起回上海,你也该看看你爸爸了,他很想你。他没空来这里看你,你就回去看看他吧!你说呢?济琳。”
丁秉修似乎是无意地说着,目光扫向济琳,寻求张济琳的支持。
济琳迎着丁秉修的目光,丁秉修目光变得更加柔和,济琳受到了鼓励,放松了许多,她大大咧咧地一笑,恢复了常态,高声道:“对啊!熠辉!你也该回去看看叔叔了。阿姨!我明天正好没事儿,让熠辉租辆车,咱们一起去逛街。这里虽然没有大上海那么繁华,却有独特的景致呢。我们带着您到王府池子去看看,在那里,您会看到‘家家泉水,户户垂杨’,我特别喜欢呢。”
“王府池子?这名字倒是特别?难道原来是王府?看来有故事啊!”丁秉修没有其他话题,随口问道。
“阿姨,真让您说对了,这王府池子,原来就是在明朝德王府院内,后来清军攻占了济南,把德王府改成了巡抚衙门,把王府池子划了出来,王府池子又叫濯缨泉,名字取自‘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中的句意,濯缨泉属于珍珠泉的泉群,其水经百花桥、鹊华桥汇入大明湖,那水清冽见底,锦鲤无数。”济琳像说相声一般,一口气一顿输出,看着她俏皮可爱的模样,丁秉修不禁掩面而笑。
熠辉看到母亲终于笑了,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地,忍不住放松也放肆起来,端起一盏茶,递给济琳,嗔怪道:“你慢点儿说,又没人跟你抢。”
丁秉修已经调查过张济琳了,张济琳是一个农村女孩儿,还是卖保险的,心里就有一百二十个不满意,今天见到她,人长得虽然漂亮,身材也高挑,就是有股子乡土气息,说起话来,机关枪一样,好像装了扩音器,声音太大得能掀开房顶了,走路如一阵台风刮过,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熠辉怎么能娶这样的女孩子呢?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甚至也没有小家碧玉的温婉。这事儿,不能由着熠辉胡闹。看着他们甜腻腻的劲儿,估计,硬拆是不行,得采取迂回策略。
丁秉修打定了主意,不动声色,甚至,装出十分喜欢张济琳的样子,问了许多济琳家里的事情,一听说,她家在黑龙江乡下,兄弟姐妹五人,就更不悦了,这一大家子人,要是以后娶她进门,这得有多少家务事儿呀?有个朋友,就是吃了这个亏,找了一个上海的乡下人,婆婆家七大姑八大姨,今天来城里看病,明天来城里买东西,你来住一天,他来住一天,都觉得也没长住呀?可是,她家里天天和开旅馆的一样,本来,房子就小,只有一间,弄得沙发成了她家先生的床,那真是鸡犬不宁,更可气的是,男方还不理解,说女方事多得多,不体谅人,两人每天吵架,最终,实在受不了,分道扬镳了。哼!这样的女孩子,穆家绝对不能要。
吃完饭,丁秉修特意嘱咐熠辉送济琳回家。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相处也十分愉快,穆熠辉和张济琳陪着丁秉修游览了济南三景——大明湖、趵突泉、千佛山,尝遍济南小吃,逛遍了大街小巷。穆熠辉看到妈妈似乎越来越喜欢济琳,别提多开心了,就是有一件事情,他觉得有点遗憾,他让母亲给济琳的见面礼,一个翡翠手镯,母亲没给济琳,说是等订婚时一起给。不过,济琳本来就是一个粗心的人,并未在意。他们共同憧憬着,一起去海南岛蜜月旅行,去黄果树拍婚纱照。
穆熠辉和他妈妈回上海了,张济琳感觉心跟着熠辉一起去了上海,空落落的,失了魂魄一般,好在,每天工作太忙,也算略解相思之苦。
穆熠辉到上海后,给张济琳发了安全到家的信息,从此音信全无。开始,济琳以为,他刚回家,比较忙,可是一周过去了,没音信,两周过去了,还是没消息。济琳心焦,担心穆熠辉出了什么事情,越想,心里越慌,终于忍不住,去上海菜馆找丁冬。
到了上海菜馆,却发现,店已经转让给别人了,济琳从店里出来,如踩在云雾中,晕晕乎乎,回到家,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穆熠辉和丁冬都不见了,他们人间蒸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张济琳呆坐一会儿,忽然想到,要给他们打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她翻出熠辉发给的信息,却发现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上面没留下电话号码,熠辉走的时候,竟然也没留下家里的地址。济琳越想越后怕,她竟然不知道,穆熠辉的家到底住在哪里,只知道在上海的乡下,崇明岛那里,可是,崇明岛那么大,根本没法去找。难道,从一开始,穆熠辉就在骗自己?想到这儿,济琳的焦急变成了愤怒,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为什么?穆熠辉!你为什么要骗我?”张济琳拼命捶打着沙发,哭喊道。“怎么会这样子!为什么连丁冬都走了?丁冬!他不是和郑梅要好吗?对了,我要去问问郑梅,去找郑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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