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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眉心转头看向苏亦行。她睡得正香蜷缩在他身旁,很是乖巧。太子顿时打消了方才的念头他的行儿单纯又善良,怎么可能做出喂自己夫君乱吃东西的恶行!

一定是他醉酒醉迷糊了!

可是他恍惚还记得她抱着他说的那一句:“我保护你!”

太子觉得有些荒谬,以前苏亦行见了他跟见了豺狼虎豹似的怎么可能会说出保护他的话来?何况她如此孱弱,连他的一根指都比不过。想必也是他的幻觉。

想到这里太子神情黯然。夕宴后,她对他少了几分忌惮。此前的恐惧似乎也淡化了许多。可是昨日酒宴上。她见到家人时的不同他是看在眼里的。

总觉得,苏亦行和她的哥哥们才是一家人。在她大哥说错话的时候挺身而出顶撞于他。说到底他在她心里还是个外人。

太子正惆怅着忽然苏亦行伸出了胳膊。夏日里她的亵衣很薄,一伸便露出了白嫩细长的胳膊。她搂住了他,头靠了过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脸蹭了蹭他胸膛心满意足地沉入了梦乡。

太子嘴角止不住扬起伸出指捏了一下她的脸。嫩的像是一块刚从水取出的豆腐怪不得杭铎那些大老粗说荤话的时候喜欢说吃别人豆腐。

苏亦行被捏了两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翻身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起初有些涣散,但缓缓落在太子身上的时候,一改此前的小心翼翼,变得含情脉脉。

她伸出捧住了太子的脸,一脸关切道:“昨晚宿醉,可有觉得头痛?”

凌铉初顿时觉得失了颜面,他虽称不上千杯不醉,可酒量也不浅。几年边关生涯,没有战事又休沐时,他也会和几位将军去饮酒。他酒量尚可,至少从未醉得如此不省人事。

没想到第一次和苏亦行喝酒,就被她看了笑话。更丢了颜面的是,她喝得比他还多,却一点没醉!

于是太子撇开头:“我没醉。”

苏亦行一愣,半晌瞪大了眼睛。怪不得他即便是醉酒看起来也像是清醒的,原来他根本没醉!那他昨晚那诸多行径,全然是出自他的本心?

还有,她故意喂他吃螺蛳粉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她心欢喜,原以为那只是太子偶尔流露出的憨厚模样,原来他是真的这么讨人喜欢。太子瞧着苏亦行这忽然雀跃的神情,心疑惑,怎么听说他没醉酒,她这么开心?他醉酒时做了什么?

正想着,苏亦行已经凑到了他颊边,略带着羞涩地啄了一口。又红着耳朵穿上了鞋子,披了件衣裳走到外室。太子听到了她吩咐司南备醒酒茶和早膳的声音,语气里满是甜蜜。

太子捶了捶额头,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他一抬,瞧见了上的红痕,还隐隐作痛。太子掀开帘子瞧了眼外面,那根他一直藏在枕下的藤条居然落在了地上。

难不成她昨晚抽了他一顿,所以心情愉悦了?

太子仔细一琢磨,倘若是他自己,遇上一个隔差五就吓唬她,还禁足她的夫君,可能也会想抽一顿。他摸了一把后背,倒是没有伤。

再想想她含情脉脉的眼神,莫不是昨晚醉酒后他与她圆房了?!太子内心捶胸顿足,那可是洞房花烛,他怎么能没了记忆呢?他掀开了床铺,没有落红。

方才苏亦行的衣裳也很整洁,胳膊和脖颈上都没什么痕迹。太子松了口气,心情又愉悦了起来。这件事,他已经计划好了,必须要情到浓时方可。

否则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太子揉了揉额头两边,宿醉未醒,脑子还有些混乱。过了一会儿,苏亦行带着大宫女走了进来,将一碗醒酒汤放下。苏亦行坐在他身旁,端起来吹了吹。

恍惚间,太子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川州初遇她的时候。那时候她每天都来探望他,与他谈天说地,眉飞色舞的模样可爱极了。

今日依稀她又有了初见时的模样。他嘴角扬起,正要接过醒酒汤。她却避开了:“我来喂你喝。”

太子乐得清闲,苏亦行将醒酒汤吹温了,送到他嘴边。太子张了张嘴,有那么一刹那,那一段被苏亦行喂乱八糟东西的记忆又闪现了。

太子实在是好奇,便旁敲侧击道:“行儿,昨晚街边的东西,你喜欢吃么?”

苏亦行有些心虚,赶紧避开了螺蛳粉,违心道:“那驴打滚确实是好吃,听说那一家可是全京城最地道的。”

驴打滚?太子完全不记得了。

苏亦行抬了抬,司南捧了一个托盘来,里面果然放着几块驴打滚,还有一块被咬了一口。

“殿下还想吃吗?”

太子松了口气,摆道:“不了。隔了夜,不新鲜了。你若是喜欢,那店家可以召进宫来。”

“殿下忘啦,昨日都立了字据了。”

“什么字据?”

苏亦行唤来了云朵,取出了昨日收起来的字据。太子瞧了瞧,止不住笑道:“你这生意倒是做得不错,助人为乐也很讲究方法。莫不是以前做过生意?”

苏亦行忽然听太子这般称赞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太子瞧着她眉开眼笑的模样,心情也十分愉悦。

一旁云朵道:“我家娘娘未出阁时便帮着家打理家事务,偌大的苏府被她管得井井有条。有一年州里出了个豪绅欺行霸市,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垄断丝绸布匹。后来还是娘娘出了点子治了他呢!”

苏亦行听到皇亲国戚四个字,连忙对云朵道:“殿下面前只你话多,你去瞧瞧我给殿下腌制的柠檬如何了。”

云朵回过神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福身退了下去。

太子倒是没有恼火,捏了捏她的脸:“原是我小瞧你了,还以为你不谙世事,故而未曾将东宫之权交给你。行儿,你可愿意替我打理东宫事务?”

苏亦行想了想:“若是殿下愿意,自然可以啊。只是我不喜欢处理杂事,大事上我可以多管管,细枝末节的就交给尚妃可好?”

“既然是交由你打理,谁来协理自然也是你来定。”

苏亦行高高兴兴应下了,但太子未曾想到的是,这一放权,竟然将他陷入了无底深渊

下午,尚妃被召来承德殿,听闻苏亦行想管理东宫。便命人将账册彤史一应都搬来,一一教她相关的事务。

苏亦行一边翻着东宫的账目一面叹气。

“东宫的账目是有许多问题,入不敷出的,还欠了四局好些钱。此前那施良娣管着东宫事务,贴了不少钱给娘家人。我原是想抖落她,看看能不能让她吐出些财物来。可她毕竟得太子独宠多年,我怕太子责怪。如今你来清算这账目便好办了。”尚妃一边整理账目一边道。

苏亦行又叹了口气。

尚青云抬眼瞧她:“你才看这么一会儿就唉声叹气的,以后真要全接过去,还不得愁死。”

“我不是愁这个,而是”苏亦行瞧了尚青云一眼,看向窗外,“我家鹿儿上次随我去西宫,至今都没什么消息,我担心”

尚青云也叹了口气:“人在西宫走丢可不是什么好事”

“都是我不好,我那日只顾着自己了,我该带她一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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