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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白目观陈荆与鹰九策马消失森林中,从客栈出来,陈荆就说坐不惯马车,非要在市集买马骑,鹰九也趁机说进了林区骑马方便,秦墨白随了他们去。

两人一会儿急急奔在马车前,一会儿远远落在马车后,在林中赶鱼捉兔,较量骑术、箭术,几乎整天不见人影。

天快黑下,陈荆和鹰九驮着猎物满载而归,鹰九招呼:“公子,前面就有条溪水,今晚就在这儿就将一晚。”

秦墨白应允。

陈荆跳下马,朝雷风行丢个眼色,拎着野鸡和鱼篓说:“雷风行,帮忙收拾。”

雷风行老实地跟在陈荆后面。陈荆看雷风行熟练给野鸡开膛拔毛,期期艾艾问:“你家公子,有没提到青楼之事?”

“没说,也不敢问。你紧张何?”雷风行奇怪。

陈荆笑,“我好奇。”

雷风行没好气地,“我家小君不是你等妇人长舌的谈资。知道多了,小心惹祸上身。”

陈荆:……

鹧鹕在林中桀桀怪叫,眉月高悬空中。

陈荆牵三匹马从溪边回来,远远见三人在火边围坐,心里又踌躇个事由避开秦墨白,少在他面前晃荡引他回想为好。

想状元郎后来迎了那姑娘作小妾,便知石观音的迷药极不可靠,她慢慢吞吞系好马缰,找个角落靠树坐下。

雷风行将鸡、鱼熟练地在火上翻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鹰九抛个酒囊给她,“雷风行要值夜不喝,你喝几口吧,夜里寒气重着呢。”

陈荆酒量不大行,怕自己酒后胡言,哪敢喝酒,将酒囊还过去,鹰九奇怪,“你喝醉也不怕,就算有柴狼还有我与雷大哥哩!”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走上前,捡了串鱼又退回树下,避开秦墨白投在她身上的探究目光。

秦墨白顺手摘过一片树叶,放在嘴中轻轻吹,叶笳声音清脆而悠扬,还是迫杀陈荆之夜那曲子,是不是这人就会这一支曲子啊?

来者不善,她举着鱼串,伺机离得远远的,几个人也不知道她藏到哪棵树上睡觉去了。

清晨,陈荆从林中出来,秦墨白斜依树而憩,身边一堆已熄灭的灰堆,修长白晳的手指支额,长长的睫毛上凝着露珠,挺直鼻子下的唇在水气中显得润泽温柔,一身清冷的气质与周边山岚相应衬,让人不忍亵渎。

男子长睫轻扇一下,似乎要醒了,陈荆吓得缩回去,半晌听得他脚步轻声走远了,才钻出来,向溪水边走。

溪流声音掩不住轻轻的脚步声,陈荆挂着一脸清水急急回头。

“公子,以后让雷行风给你开路,我要不回头看一眼,你的脑瓜开瓢了。”

秦墨白将视线转到她弹进水边的小石子上,想了一想,听话地点头,走上前轻声说:“擦一下脸吧。”

陈荆惊异地盯着那递过来帕子,用过的?!真当自己是香饽饽,谁都想舔一口?

秦墨白红了脸,微低着头,俊美的面孔看起来温婉,“没用的,新的。”

那方手帕带着冷杉魄香充盈鼻端,引得心里一阵慌乱,陈荆没接,举袖胡乱擦了把脸。

秦墨白尴尬地收回手帕,“之前,是我失礼,一直未向姑娘致歉。”

陈荆脑里轰轰作响,“何事?”

秦墨白意味深长,“很多,姑娘能忘掉最好。”

“我不记得,真的!”陈荆信誓旦旦。

“但,秦某,记遇石观音那晚许多事——”

陈荆的耳尖随着刻意拖长的腔调竖起来,心被提得高高的。

“你,领着秦某逛了回青楼!”

陈荆心里大呼不妙。

“给秦某找了个与风采酷似的女子!还问秦某要不要留种!”

陈荆如被雷击。

“本王,所幸未负风家小姐,未染指他人。”

嗯?

陈荆从眼角飞快地偷看他的脸,道貌岸然、自命不凡。

“你与风行放心,秦某还能与你们一道往慕园。咳咳,男子那事,也不必非要交合。”

陈荆钦佩拜倒,“君上之定力令民女折服。”

秦墨白望天,“此事以后休要再提。你也不必东躲西藏。”

紧要关头不记得就好,陈荆神色大豫,比个封条在嘴前,眼神坚定。

四人在林中行了一晚两天抵达边检哨卡,戍守小兵一看是陈荆,眉开眼笑,“陈姑娘,生意好呀,今儿押的是红货还是白货?”

陈荆本想借着之前的男子装扮混过哨防,却被秦墨白从中阻挠。越怕何就越来何,今日没想又遇上他当值。

她强颜欢笑,在马背上抛一块银子进守兵怀里,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送几位朋友回家,一点意思,拿去替我请几位兄弟喝酒。”

守兵笑着收下银子,通关文书也看得不留意,甚至连车帘都没揭。

两马一车缓缓走过哨卡。

车里唤道,“陈姑娘!”

陈荆打马上前。

“到车里来,有话说。”

“你时常出入洛国?”秦墨白见她坐定,劈头就问。

“做镖师这一行,只要雇主花得起银子,押货出入关也做。”陈荆微笑回答。

“了当答我,是不是时常出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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