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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野性难驯。

鹤鸣直接用带着五帝钱手串的手抓住黑猫的后颈皮将它提到半空中,四目对视,“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三次,如果你还想在这世间多留几年,那就乖乖听话。我让你做的,你必须做;我不让你做的,你就绝不能沾,懂?”

还是那句话,她之所以收服黑猫,为的是自保,而不是豢养什么宠物,不会也不可能惯着它骑到自己头上。

合得来就合,若实在合不来,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

五帝钱的威力令黑猫战栗不已,但这反而激发出它的凶性,没等鹤鸣把话说完,它竟就剧烈挣扎起来,还张大了嘴巴、伸出爪子想反噬主人。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主仆契约瞬间生效,一股源自灵魂的剧烈疼痛让黑猫觉得浑身骨头都碎了一样的难熬,哪里还顾得上反抗,当场面条似的瘫软了。

鹤鸣拎着手中一张黑□□饼抖了抖,再次询问,“懂?”

黑猫终于不再反抗,拖成长长一条在半空中来回晃荡,有气无力的喵了一声。

鹤鸣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它丢到地上,又对莹娘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来不久后还会再犯,你替我盯着些。”

莹娘兴高采烈地应了,满脸都写着嘚瑟。

“鹤姑娘?”严正带着方平等几个眼熟的小捕快从远处走来,看见她还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几个人看见她们俩这组合,都不由自主的联想起那当街一雷的风情,以及昨夜跟黑猫生死相斗的凶残,不觉心有戚戚,也干巴巴的问了好。

惹不起,也躲不起,可认怂咱在行啊。

莹娘对衙门的人没好印象,当即冷哼一声,拉着黑猫一起隐去身形。

严正讨了个没趣,也不敢生气,只对鹤鸣歉然道:“王秀才的身份倒是不难确认,只是那些卷宗积年难寻,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说句不好听的,四十多年过去了,期间光是掌权知州就换过十任,衙门也翻修过,那些卷宗能不能找到都两说。

鹤鸣见他两只眼里满是血丝,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疲态,就知道他肯定一宿没合眼,“急不来,辛苦严大人了。”

纸质文书的时代,又年岁久远,效率低下是必然,倒是严正实话实说这一点很不错。

严正松了口气,苦笑道:“鹤姑娘通情达理,严某佩服。”

经历了昨夜一场恶斗,他是真担心对方一怒之下就派鬼来把自家衙门掀了……

“可是有什么案子吗?”鹤鸣见他们人来的齐全,就随口问了一句。

严正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现场诉苦道:“也不知哪里来的歹人满城砍树,有两棵还是本地近百年的老槐树了!还有栽种在百姓家里的,一点动静没有就忽然断了,你说吓不吓人?如今知州大人也勃然大怒,命我等速速查明。”

明着看是砍树,可这都摸到人家家里去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

今天能潜入百姓家,赶明儿是不是就要站在本官床头?查,必须查!

鹤鸣越听越尴尬,生怕被看出什么来,慌忙打了个哈哈就溜了。

严正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也不挽留,两人就此别过。

“头儿!”有个提前过来的巡街衙役跑过来报告,神色十分凝重,“卑职看过了,那几棵树上都有一模一样的爪痕,切口整齐,恐怕不是人为。”

爪痕?

方平嘶了声,“别是野兽进城了吧?”

碧潭州附近山林众多,往年倒也有野兽下山的案例。

“要入城也该是冬日,这都快入夏了。”那衙役摇头,说着自己也笑了,“再说了,野兽入城不吃人畜就罢了,咋还专门砍树?”

野兽能有这爱好?说给老百姓听也不信啊。

严正一愣,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看向鹤鸣离去的方向。

嗯……不知道砍树和切青石板哪个难度更大点?

鹤鸣回去又把黑猫训了一顿,还让莹娘悄悄给那些人家送点银子做补偿,又联系了其中一户,买下了他家的百年老槐树。

都说春雨贵如油,那么鹤鸣非常有理由怀疑碧潭州的油价暴跌了,所以才这样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雨天不宜赶路,过去的三天内,她除了闷在房间里画符,就是逼着黑猫削木头,间或去酒楼里吃饭听八卦,权做消遣。

算上之前剩下的一张天雷符,如今鹤鸣手□□有十张天雷符、六张狱火符,单挑群殴都好使,安全感杠杠的。

距武林大会召开还有二十来天,而少林寺距离碧潭州有约莫半月马程,并不算多么充裕,所以今天雨势稍小,鹤鸣就立刻决定明天启程。

古代道路不比现代,马车又没有减震,长期乘坐马车赶路堪称酷刑。她从小就学习马术,骑马赶路不在话下,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决定骑马出行了。

打定主意之后,她先去买了马匹,顺便上街采买出行用的食物和换洗衣服。

今天的雨不算大,细如牛毛,风一吹就薄纱一样轻轻荡开来,如云似雾,颇有几分诗意。

这样的雨势打伞反而不方便,鹤鸣入乡随俗买了斗笠戴上,兴致勃勃的做临行前的最后一次逛街。

然后她就看见对面街角走来一个人。

是个女人,很美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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