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配合的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在她背上轻轻的抓挠着。
林娇心里重新喟叹一声,微眯着眼睛,放松了身子。
*
黎正从关押余寡妇的牢中出来,进了季朝书房。
黎正拱手道:“大人,余寡妇招了。”
林娇闻言抬起了头,讶异的看向黎正。
季朝微微蹙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余氏讲,李二是余氏伙同看守地窖的老王一起杀害。原因是李二想要强行与她苟合。”
“至于罂粟壳,余氏承认了在茶中加入罂粟,借此留住客人的事情,楼中伙计只有接触过制茶过程的几人知道此事。”
季朝拧眉,林娇也低头思索着,这余氏看似将事实供认不韪,其中却是疑点重重,单说余氏从不肯说一字,到将全部事情供出的转变之快便是不合理的。再说余氏那般人,若是有一人想要与她强行苟合,她也应当有能力与之周旋,绝不应该用如此下下策。
况且,这些事情与巴信被杀案无一点联系。
季朝正要说些什么,忽的响起敲门声,竟是番役来报。
“大人,余氏在狱中自尽了。临死时留下一句,巴信乃李二所杀。”
黎正大吃一惊,“畏罪自杀了吗。”
季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双眸微眯,问道:“如何自尽的?”
番役有一瞬间犹疑,抱拳道,“服毒自尽。”
季朝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问道:“毒从哪里来?”
番役冷汗直冒,强撑着道:“卑职不知,先前已是皆搜过身的。”
季朝冷笑一声,“如何搜的?见是个女的,便将规矩全忘了?”
番役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大人恕罪。”
按规矩来,每个进了那甲等牢狱的,皆应全身上下搜索一遍,连牙缝也不得放过。只是这许久未出过事,兄弟们皆逐渐懈怠了些,又突然出现个余氏这般风情的女子,搜的便也放松许多。
谁又能想到,这貌美的余寡妇竟是这般心狠之人。
只是这话却是不敢对季朝讲的,番役只能将头埋低,道声:“大人恕罪。”
季朝眯了眯眼,“初进牢狱时,余氏并未自尽,反倒是全招了后服了毒,你们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番役大惊,抬头对季朝道:“大人,卑职们绝无一人敢那般行事。”那余寡妇虽是貌美风情,只有些特立的规矩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破的。
季朝直直的盯着番役,像是在判断着他话的真实性。
半响,摆了摆手,道:“罢了,按规矩去领罚吧。”
番役松一口气,恭敬的退下去。
黎正小心的觑一眼季朝,道:“大人,这——”
季朝向黎正问道:“余氏为何突然招了?将那时情形说一遍。”
黎正挠挠脑袋,“她原先也是不肯招的,卑职亲自去审问,正准备加些刑,她忽的就变了脸色,主动就招了。许是畏惧那些酷刑,毕竟是个女子,怕是难以忍受的。”
季朝蹙了蹙眉,“将品茗楼所有伙计的证词拿来,再去搜搜李二的家中,让王仵作去查证一下先前那血衣有多大可能是李二的。”
林娇心里理了半天这其中的关系,最终焦灼的往季朝怀里一扑,这案子可真真是烦人,若余氏所言是真,那李二为何要杀害巴信,余氏又为何杀害李二,当真是因着李二想要强迫与她吗?
若余氏所言为假,她又为何编出这些话来后又自尽?
如今唯一可以确定的,人赃并获的事情,便是品茗楼确实向茶中加入了罂粟。
林娇愤怒的咬住胸前的肚兜,这余氏难不成是与季朝有仇?来锦衣卫搅乱的不成。
黎正得了令,应下后,转身往外走去。
季朝突然蹙了眉,问道:“你腰间的平安符何时挂的?”
黎正不明所以的“啊”了声,挠挠头道:“大哥带来的,说是家母专门去庙里求的,开过光的。”
季朝又看了眼他的平安符,“去吧。”
林娇若有所思的看看季朝,一把抱住季朝的手,将小脑袋埋进去,圆圆的屁股一拱一拱的。
整天接触这些案子,她觉得她也需要一个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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