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音楼里,楼妈妈正忙里忙外地张罗着生意。
自打上次许安的夫人周长莺来闹过之后,听音楼的生意也受了一阵影响。可好在楼妈妈有手段,听音楼也算底蕴深厚,客人们还惦念着,没过多久就恢复如常。
青露也算是缓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沈郁对她说的话起了作用,近来也不再一门心思扑在晏世子身上。该怎么弹还是怎么弹,她本就是听音楼最出名的琴姬,靠自己,一样能过得很好。
林晏最近也不再点什么美人了,那天看过暮玉之后,再看他人多少有点庸脂俗粉的感觉。后来倒是点过几个小倌,让他们穿着女子的衣裙,风姿各异,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望言跟在晏世子身边,看了几天的大男人都要看得吐了,这男子,再怎么美,那穿上女子的衣裙也是伤眼睛得很。
他家世子倒好,天天跑来看这些,还不带重样的,这听音楼的小倌全都看了一个遍。
看得望言胃口都有些不好了。
楼妈妈得知晏世子有这个癖好,也是笑而不语,这京中多少公子哥都好这一口,让小倌穿衣裙的也不在少数。
她也是看中了商机,才开始买了些小倌进来,这听音楼的生意也跟着越来越好了。
这新来的小倌们,不多说,样貌身姿皆是选了上乘,至于其他都不重要,能陪酒、聊天、取乐便是极好,先送上来给晏世子挑选,挑剩下的,才给其他公子哥们送过去。
林晏向来是个大方的人,赏了楼妈妈一根金条,又赏了小倌一人一根,乐得小倌们都合不上嘴,全都争着抢着要穿裙子给他看。
“世子爷,您看看我这裙子……”
“世子爷,您看看我的妆……”
“还有我,还有我,世子爷看看我……”
林晏笑着一个个看过去,手中摇着扇子,这个脸生得好,那个手不错,这个长得妖。
望言看不懂自己家的世子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喜欢这种东西,他跟着看了一圈,真的是要看吐了。
脸这么干,就不要抹粉了,就跟晒脱了皮的僵尸一样,还剩两眼珠子在转。
腰这么细,就不要扭来扭去了,就跟那水池里的水蛇一样,看着都害怕。
长这么高,不要倚着别人故作娇羞了,这都不叫小鸟依人了,这叫老鹰捉小鸡。
林晏笑着摇扇子,就跟看不见一样,说这个也好,那个也好,最后留了两个小倌下来。
一个叫青霁,长得不算太好,却胜在模样清丽,即便是穿着衣裙,也不染粉气。
另一个叫韵音,看着娇娇小小的,年岁不大,一股子稚气,脸庞都没怎么长开,还介于女子与男子之间。
望言看完,擦了擦脸上的汗,还好他家世子是正常的,没挑选些奇奇怪怪的留下来。
林晏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便亲自挑了适合他们的衣裙,让他们去换了再来。
等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望言都有些惊呆了,他家世子的眼光可真不赖。一个清风霁月如霜花,一个娇艳欲滴如牡丹,因为皮肤底子好,怎么化妆都是精致的。
林晏笑了笑,似乎是很满意,一人赏了一根金条,让他们明儿再来。
等他们离开,望言凑到林晏身边,纠结着问了一些不该问的问题:“爷,您不会是真的……喜欢小倌了吧?”
林晏笑着摇头,打开了扇子,那语气显然是懒得跟他解释。他这个小书童啊,做事倒是麻利,就是不怎么懂他的心。
他推开窗户,望着楼底下弹琴的青露,不得不说,沈郁□□出来的人确实不一般。
这般大起大落,还能不动如山。
林晏看了一会儿,突然问:“望言,那天你也在,你注意到了吗?暮玉姑娘没有留指甲。”
望言有些想不起来了,都这么久的事了。
“这听音楼里这么多的姑娘,我从未见过连指甲都不留的,直到那天,有个小倌穿了长裙唱戏,我才忽然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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