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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善指指箱子:“能把这个箱子弄的像是从京都带出来吗?”

小花精使了法术,先除湿,然后清洁。

箱子泡的时间太久,红漆都掉了,木头发黑,还破烂不堪。

小花精一笑:“您等着。”

她蹬蹬蹬的跳出后花园子。

王氏租赁的房屋如今住着二房的户下人。

小花精随便找了个柳条篮子,又跳回来,将金子转移到篮子里。

一个篮子不够,她又去找了两个篮子,这才装下了。

又把木头箱子拆了,丢去后街上。

这才问道:“现在就让人去叫父亲?”

贾代善:“让他别带人,就说我带了东西给他。”

贾政前来,差点给爹跪了:“爹,儿子,儿子真是……”

很感激。

感激的热泪盈眶!

他心里既感谢爹,又感谢哥哥。

他以为这些金子是家里支援他的。

贾代善道:“我们只有这个本事,灾情只怕要持续几个月,还要看秋收如何,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设法。

京都富庶,宛平也不穷。”

朝廷让官员自筹救灾,这就说明,贾政有权利在宛平境内向富户商贾募捐。

当然,贾代善也不是全然不管。

这一晚,贾代善祖孙歇在宛平。

贾代善带着贾瑚贾琏小花精贾珠,跟贾政谈了半夜。

给贾政出了各种的主意。

小花精提议的挖塘修水渠。

虽然干旱。

但是,泸定河水滚滚而流,只要能够引流成功,水田不能挽救,可以改成旱田,总比荒废强些。

贾瑚提议,可以征调城乡的强壮劳力开挖沟渠,除了供用三餐,还可以允诺,免收一年的赋税这样子的鼓励政策。

贾政皱眉:“减免赋税是朝廷的事情啊?”

贾代善蹙眉:“你不会允诺,说会上折子向朝廷纳谏?

实在不成,先办事,到时候再设法。

也可以抵偿今后的徭役吗。

等衙门有了赋税,可以花钱解决,先设法度过眼前的难关。”

贾政很怕他老子,忙着应了:“儿子明白。”

心里却想着,爹啊爹啊,给我留点面子呢!

贾瑚贾珠贾琏几个见贾政倒霉,都耷拉着眼皮子,心里想着:二叔爹,轻重缓急不知道啊,找挨骂呢。

如今宛平县衙堆满了金银物资,荒年除盗匪,不得不防。

贾代善留下两个能干的斥候,看护县衙。

京都的集的银钱,都留在京都,贾代善派人前往湖广购粮去了。

这边一箱子金子,就留在宛平购买商户家的余粮。

翌日晌午,贾代善一个人回京了。

贾代善属于公卿。

嘉和帝虽然没有限定他出京的日子,为了让嘉和帝安心,他决定早回京都。

再者,湖广的粮食回京,也要有人主持。

不然,京都那些流氓无赖,能给你丢下银子,把粮食抢了。

贾代善镇着,这粮食才能安全送到宛平。

贾瑚贾珠贾琏小花精都留在宛平帮忙。

贾母不乐意搭理贾代善,就说要留在宛平照顾几个孙子。

小花精留在宛平,是想着怕宛平出现疫情。

贾代善便吩咐小花精贾瑚贾珠几个:“你们几个就办一件事情,督导宛平县内的疫情,替你们父亲多长一双眼睛。

隔三差五就骑马把整个宛平巡视一圈,查看各处的水源,谨防水源污染。

再有,一旦出现死人的情况,一是马上隔离病人,焚烧深埋。

二来,要迅速报给你父亲知道,向太医院求援。”

贾代善说话的时候,眼睛多数盯着小花精。

几个孩子小花精最小,却是最靠谱。

贾瑚稳重聪慧,却是比元春差了一点武学天赋。

武学技能也不如元春。

小花精不由感慨,父亲这个县令当的不容易,全家老小起上阵。

接下来一个月,贾瑚贾珠贾琏小花精成了宛平县衙的小督查。

贾政委派两个衙役,两名斥候保护他们。

还别说,真是有人丧心病狂,将狗打死吃了,皮毛粪便偷偷丢进小河里,遮盖痕迹。

小花精几个不仅保住了河流的清洁,还把犯罪之人抓住。

贾政予以严惩,判定他扰乱救灾秩序、危害百姓之罪,劳教一年。

这家伙被送去开挖水渠。

他到感激得很,一日三餐有着落了。

六月,荣府从湖广购买的小麦荞麦高粮,部分大米,送到宛平。

因为粮食价格飞涨,又有江南的商人与大兴的商人竞买。

八万银子拢共只买到不足三万石粮食。

加上之前贾政拦住了本县粮食外出。

保守估计,支撑两个月没问题。

两个月以后,朝廷应该有部分粮食下拨。

希望能够支撑到九月秋收。

这一年七月。

江南与大兴县同时爆发疫情。

据说江南的情况十分严重,死人跟烧火棍一样,倒得满地都是。

收尸的亲人也没有,只得由官府集体焚化。

大兴县也很倒霉,疫情严重,整个县城被封闭。

京都害怕流民进京,派遣奉圣军四处设立卡哨。

宛平县却只有新接收的流民小范围患病,随即被送进山上隔离。

本县修建水渠的被感染了百余人,都被及时救治。

秘诀就是,小花精建议把莲花书院作为临时的惠民所。

用灵泉水熬药治病,除开已经病入膏肓的八个外来的流民死亡。

本地轻微的病症,都得以痊愈。

稀薄的灵气不能治病,却能增强体质。

且,这个宛平地面的水质,都有稀薄的灵力。

宛平百姓的体质本身很不错。

后来,在宛平百姓强烈抗议下。

宛平不再接受流民,关着城门过日子。

外面的流民冲击城门,甚至有人撞击城墙寻死。

贾政压力很大。

最终,小花精提议,每日从城墙上往外面送粮食与汤药,算是把这些人隔离在城外了。

如此方才平息了民乱。

城内的百姓还是很理性。

他们虽然不愿意流民进城,却在县令的劝说下,愿意每日节省半碗粥饭,救济流民。

八月,水渠开挖成功,缓解了部分处于低洼地段土地的旱情。

九月,邻居大兴县出现新一波的灾荒。

宛平靠着朝廷发放的少量救灾粮食,加上本县的存粮,基本能够自己自足。

虽然只能吃个半饱,宛平的百姓对贾政,却心怀感激。

因为宛平县除了八个流民,再有死了八个年过花甲的老农,没有饿死一人。

不仅如此,还安置了江南的灾民一千二百人。

当然,这些灾民也没有白白安置。

他们成为宛平修建水渠的生气军。

这些流民,被贾政安置在一座小山之上。

县衙帮着他们修建了简陋的土木结构的草房。

住的不舒服,却不至于露宿街头。

这一年年底。

贾政交给朝廷一份红彤彤的成绩。

结果就是,贾政因为抗灾成效卓著,又有开挖水渠,安置灾民的政绩。

他连升两级,成为正六品的宛平知县。

这是贾政做官的第二年。

贾政一跃而超过同届的三鼎甲,成为第一位六品官儿。

当初的状元公,如今还只是正七品的翰林编撰。

当然,他同时是皇帝的侍读承旨。

宰辅的根苗。

将来肯定比贾政爬的高。

但是眼下,他输了。

嘉和帝当殿嘉奖贾政,称赞他:能力超群,实心为民。

贾政很得意!

他想摆酒庆贺,却被他爹劈头盖脸责骂一顿。

然后命他带着重礼去恩师礼部尚书家里装孙子。

表示他只不过勤勤恳恳当差,从没想过陛下当众嘉奖,心里诚惶诚恐。

毕竟今年挨板子的官员太多了。

等到明年春季,不知道多少人要乌沙落地。

学生做官做得好,当然要感谢恩师。

礼部尚书自然受用,反头安慰贾政:“别怕人嫉妒,人不遭妒是庸才。

你在宛平的政绩摆着,千万年也不会磨灭,谁也嫉妒不起。”

话是这么说。

但是,上面没人撑着,明年就可以把贾政调任。

水渠的功劳自然就落到旁人身上了。

礼部尚书没有吏部权利大,但是在朝廷上也没人敢跟他尥蹶子。

不然,被他盯上,你帽子戴得不公正,也能参奏你藐视皇权。

礼部尚书给贾政的秘诀就是一个字:干!

干什么?

继续修筑水渠,争取下一回遇到旱灾涝灾,宛平不需要赈济。

争取百姓都记得你,把这水渠自动命名贾公渠,政公渠。

这一辈子的资历就足够了。

干是可以干,可是不能让人白干啊?

如今太平了,只给饭吃就不成了,得有工钱啊?

贾政苦着脸找他爹哭穷。

贾代善翻白眼:“找我干甚呢?

拆了荣国府去修水渠?”

贾政缩着脑袋:“儿子不是那个意思……”

贾代善道:“你这样做官不成,千里做官只为钱。

你倒好,你这做官,不消三年,我荣府要寅吃卯粮。”

贾政:“爹,您说怎么办?”

贾代善在他头上一敲:“笨啊,找陛下要啊?”

贾政瞠目:“陛下当朝哭穷,减免三年赋税都不答应,只答应一年。”

贾代善气得脖子直梗梗,一请段先生:“明公,你给说说,我出去散散。”

贾代善去了莲湖寻找小花精。

小花精今日高兴得很,正看着鲤鱼打挺,庆贺她成功修炼出第十个气旋。

剩下的就是凝练压缩的工程。

红鲤鱼随着小花精的手势,腾空飞旋,看得贾代善眼花缭乱。

郁闷的心情得以缓解。

贾代善如今也很敏锐。

他看了一阵莲湖,说道:“我怎么觉得这莲湖的水位升高了,多少年没变过了?”

红鲤鱼闻听这话,噗通落进水里去了:荣府的凡人也不简单啊。

从前是红鲤堵住了泉眼,如今扳开了灵石,水位缓缓上升,直到跟暗河持平,才会安稳。

小花精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命红鲤堵住了一半的泉眼,没想到还是让贾代善发现了。

小花精故作不知,低头查看水位:“有吗?

估计是我天天跟这儿,没发现。

不过,这是好事啊,水代表财富。

咱家莲湖涨水,说明咱们荣府要发达咯。”

贾代善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小花精黑眸溜溜的看着祖父,神情十分无辜:“这莲湖这么大,淤泥孙女也是看不透的哟?”

贾代善意有所指:“嗯,只要这水不蔓延出来就成了。”

言罢在湖心亭打坐去了。

如今湖心亭常年摆着香炉蒲团。

在这里打坐的贾瑚贾代善小花精,如今都有强健的身体,对着寒冷的水面打坐,也不觉得寒冷。

贾政这个腊月过得水深火热。

贾瑚与小花精每日都会听到祖父的咆哮。

然后,把贾政写的奏折给他砸脸上:“你这样的折子能要到陛下的银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小花精真替父亲脸疼。

她私下跟祖父商议:“要不然,再捞一个箱子?

反正也不是自己私吞,这是为国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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