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几双眼睛,师明月只能故作镇定地解释道:“那天我听秋文说她妹妹已经有意中人了,不是哥哥你,所以娘你不要去找霍夫人。”
原来是这样,几人像是信了,一时不免都有些尴尬。师明月却看清了她哥哥师明玑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望之情,心道现在只是失望,总比日后绝望要好得多。
饭桌上这时大家都默默吃饭,也没人再言语。
及至回了房,关起门来,傅月理并未问及席间的事。他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他明白每个人都有难言的心思,不想让他人知晓。他亦是如此,因此才选择不问。
师明月暗想她方才已经对娘和哥哥那样说了,他们得知霍秋容有意中人,应该也不会再考虑向霍家提亲了吧。她暂时把此事放下,转头看向了傅月理。
傅月理一身绿色竹叶纹的锦袍,发顶金冠更衬得他整个人丰神如玉,那双白瞳透着几分神秘,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我可以叫你月理吗?”师明月轻声问道。
她并非多绝美倾城的模样,而是娴静柔雅,一种十分柔和美丽的长相。性子也同外表一样温柔知性,但骨子里却是强硬的,果敢,不被世俗拘束,否则上一世也不会做出逃婚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来。
此时从她口中念出了自己的名字,自他有记忆以来,没有几个人叫过他月理。傅月理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妻子,只觉眼睛能恢复光明实在是件值得庆祝的天大喜事。
他笑着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
师明月第一次和异性这么相处,她与秦铮是青梅竹马,自小就熟悉,是像兄妹一样坦坦荡荡地相处。直至后来二人都大了,互相知晓了对方心意,定情也是顺其自然的事。现在有件事她不得不去考虑,那就是傅月理喜欢她吗?她问不出口,毕竟也是个女子,即使再坦荡,对此事也是害羞的。
师明月便转过身去铺床:“该睡了。”
傅月理却是一愣,望见她的耳根透着一抹浅红,怔了片刻,方明白明月这是让他留下来,他欣喜道:“好。”
吹了灯后,傅月理与师明月并肩躺在床上,他的心起伏不平,一旦意识到此刻明月就躺在他的身边,他的心就怎么样也静不下来。
那年雾林相遇,他疑心是岑贵妃派来的刺客,陡然朝那人扑过去。那时他还看不见,只凭着感觉用手肘紧紧压住对方的咽喉,听到是个女童挣扎的声音,才放松了力度,逼问道:“你是何人?”
小女孩被他压得呼吸困难,挣扎道:“我姨父是镇南将军高永兴!我只是来采蘑菇的,你快放开我!”
镇南将军高永兴,四镇将军之一,与岑贵妃并无关联。傅月理听声音方确定了这个女孩并非刺客,也没什么力气。他于是放开了她,歉然道:“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坏人。”
那小女孩不住地咳嗽着,而后打量着他。他那时因长途跋涉以致衣衫褴褛,由于白瞳过于显眼,便在眼睛上蒙了布条。小女孩看出他是个年纪不大的小瞎子,便也相信了他的说辞,甚至单纯地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是小女孩的语声稚气天真,他也鬼使神差地告知了对方自己的目的。小女孩而后不计前嫌地要陪着他一起去找红狐,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陌生人给予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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