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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耐心的听着樊掌柜讲着他过去的曾经。吴桐这人有一点极好,便是乐于当个倾听之人。吴六娘说过,善于又乐于倾听之人,才能虚怀若谷,做到海纳百川。如若想做到所谓的遇事波澜不惊和行云流水之感,需要的是历练。

此刻,吴桐想起了六娘,十几年来,身体力行教过他的种种道理。从前只是认为娘亲所说的用不上,但离开了她们,离开了庾岭销魂道,如此点滴的小事就能感受到此话所表达出来的真谛啊。果然仗义多是屠狗辈,无情皆为读书人啊!听着樊掌柜的故事,以为独有江湖豪气,就能万事大吉。莫不知,负心多情又无情的皆是那些满嘴之乎者也,又冠儒贤德的读书人。

推杯换盏间,吴桐和樊掌柜又聊了许多。从温酒的红泥小炉说到雪天藏酒来年启,后来又聊到诗词歌赋,古今美酒佳人…再到后来,他们二人直言小杯着实不够尽兴,直接换上大酒杯。樊掌柜也是热情好客,招呼后厨的耳聋老娘多做了几道热菜,香煎豆腐,农家炒肉,烧鱼浓汤等等,对于辛辣的白酒来说,搭配的刚刚好。

樊掌柜本就是上了岁数的淡泊书生,年少时满腹经纶,却未能及第。酒楼经营不善导致樊花楼逐渐退去繁华,鲜有人知。他有一肚子的话想找人倾诉,见到吴桐不仅说得上话,与他聊天还能对答如流。樊掌柜更是开心,只说要免去饭前,权当往年之交好了。

吴桐表面上已经醉了十分,心里却还揣着三分明白。早就把身上的所有银两掏个底儿掉,就算樊掌柜要收饭钱,吴桐也没钱给啊。

他们二人一来二去,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吴桐实在不能再晚了回家的时辰,朝樊掌柜摆摆手说,“樊…樊叔,酒量过高,我…我要回家了,家里人还…还等着我呢!对…对了,那个我叔叔的事儿,您可别忘了!”他踉踉跄跄的从酒桌上站了起来,实在喝不动了。这樊花楼的竹酒柜都要被他们喝光了,再喝下去,身上满满酒气,真来不及回家前散去了。若知道他敢偷偷下山喝酒?吴六娘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樊掌柜早就喝得开始说胡话了,这时候嘴里称兄道弟的,连二哥哥和二叔叔都要叫在嘴边,实在是乱了辈分。听吴桐要告辞回家,他还死乞白咧的不乐意呢,佯装生气撒酒疯呢。“吴…吴二哥儿,走什么走啊,就在老弟我…我这睡下了!别看我这儿什么都没有,那空地方可是管够呢!”

吴桐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想什么二哥啊,我俩之间差着十几二十岁呢,怎么乱叫啊。哎,这酒楼的掌柜酒量也不过如此啊。黄汤下肚,口条儿都理不顺了!他醉眼朦胧时,正好看到樊掌柜的老娘从后厨走出来,赶紧招呼老人家和他一起把樊掌柜带回卧房好好休息。

樊掌柜的娘亲已经上了岁数,实在拽不动她那年岁不小的儿子,何况还要送到店里的二楼卧房。老人家犯了愁,心疼儿子,平日里就郁结难抒,总是喝的伶仃大醉。吴桐看着老人家的样子,只能自己上手背樊掌柜上楼了。他单手拽过樊掌柜的胳膊,将之驮在背上,樊掌柜老娘双手护着在他后面接着,生怕儿子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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