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府和城里其他基摩人居住的房屋没太大区别,只是更大、更气派、更宏伟。
走进两扇宽阔的大木门,泰达米尔还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眼前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壁炉燃烧着熊熊烈火,中央放着一张长桌,周围散落着椅子。
克努特家族的人,已经聚集在了这里。
克努特家族,自然不止是克努特大公一家,这是同一个祖先繁衍出来的庞大家族,如树木般茂盛,比如克努特大公就有六个兄弟、七个姐妹。
但是,伴随着高出生率的是是高死亡率!
克努特大公那一辈,现在还活着的,只剩克努特·温特,包括克努特大公,也在这次的动乱中死去。
随着泰达米尔进屋,嘈杂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一道道目光,落到他身上,探寻、好奇、轻蔑……
“索恩,你来了!”
身躯魁梧,相貌英俊的男人,起身给了泰达米尔一个熊抱。
“温特叔叔!”
克努特·温特今年才三十一岁,他是前任大公的幼子,他出生的时候,克努特大公已经四十岁,而他出生不久,前任大公就撒手人寰,克努特大公肩负起了教育幼弟的任务,真正的兄长如父。
等温特十八岁,度过成年礼,他主动前往扼守克努特和贝尔曼家族领地之间的咽喉冰谷,一呆就十三年,一次又一次粉碎了贝尔曼家族南下的意图。
温特离开公爵府时,泰达米尔才四岁,尽管之后他每年火之祭回来,会给泰达米尔带些小礼物,但他们的交集并不深。
“你竟然长这么高了,哈哈,来,快坐下来!”
温特松开泰达米尔,拉了一张椅子,并把他介绍给了大家。
坐在这里的,有老人、壮年、青年、女人,他们要么是克努特大公的兄弟姐妹还活着的子女,要么是克努特家族支系的家主。
“他凭什么坐在这里?”
一个披着狼皮坎肩的壮汉忽然拍得桌上的酒水泼洒出来,他用乱发下的眼眸,凶狠的瞪着泰达米尔。
“他只是一个私生子,一个杂种!杂种都该去死!”他嘟囔着咒骂。
大厅很安静,只有壁炉的火焰发出“噼啪”的木柴炸裂声,所有人都旁观看着,就是温特,都没有出声。
泰达米尔道:“看起来,你被杂种伤害过,否则你不至于这样怒不可遏。告诉我,你的名字!”
“迪恩!克努特·迪恩!你想怎样,你这个流淌着南方人血液的小杂种!”
泰达米尔站起身,语气轻巧的说:“那就来一场死斗吧!我会给你立一块碑,克努特·迪恩死于愚蠢!”
“哈?你们听见没有,是这个小杂种自己提的,可不关我事!”
迪恩站起来,狞声说:“那就来吧!我会拧下你的脑袋,喝掉你的血液!”
无人出声阻拦,甚至还有起哄的。
他们簇拥着泰达米尔和迪恩,走出了公爵府,外面有个圆形广场,地面是坚硬的黑石,两边儿有兵器架。
“小杂种,拿起你的武器吧!”迪恩戴着他那顶牛角盔,拎着盾牌,握着战斧,左右走动,耀武扬威。
泰达米尔只是握着一把从木桌上拿的用来割肉的匕首,尽管这把利刃有半米之长,可在他手里,依旧像把匕首,他静静的看着迪恩,不解地问:“究竟是谁想要害死你呢?”
“你说什么?”迪恩甩着他那把手斧,络腮胡子下的嘴角,咧出个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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